无论给哪一家,都会得罪另一家。
而无论得罪哪一家,他北静王府都不会好过,一个处置不好就有削爵的可能。
偏偏整件事,责任还都在他们家,谁让他们把一件东西许了两家。
赵氏聪明无比,此刻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一时间坐立不安起来。
来回踱步之后,赵氏看向榻上正苦思对策的水溶,此刻她已想到了办法。
“王爷,不如咱们……杀了那最好的一匹马!”
“只要东西没了,他们就没什么可争的,咱们也就能抽身了!”
乍一听,这个办法确实很好,但水溶细细一想便摇了头。
“太子跟睿王从来没关心过好马,如今他俩都对此事格外上心,显然又是在什么事上争斗!”
“他们都知我有好马,而且我们还答应要把马给他们,若此时马突然死了……你说他们会怎么想?”
听到水溶这话,赵氏试探着说道:“他们会猜到,是咱们把马杀了?”
水溶平静说道:“马死了不重要,可若因此让他们办不成事,他们两家都会给怨上咱们!”
“若再让他们得知,马儿是我们故意杀死,那只怕……”
只怕什么水溶没明说,是什么结果赵氏却能猜到。
“要不……咱们把马献给圣上?”赵氏又提出了办法。
叹了口气,水溶答道:“这也是我的本意,可如今……唉!”
“如此说来,咱们进了死局?”赵氏面带惊恐。
这就叫人生无常,刚才府中还热热闹闹庆贺,眼下却又遭遇了生死之局。
“死局倒也未必,只是极其危险罢了,咱们必须要慎重!”
水溶面带严肃分析道:“当务之急,咱们是要弄清楚,为何这二位要找寻良马,然后才可因实情而定计!”
“嗯!”
面对这种问题,赵氏什么忙也帮不上,此刻脸上挂满了歉意。
好在水溶足够宽容,并没有责怪妻子的意思。
在心怀惶恐之中,水溶先是派了人去打探情况,同时又找了府中老人打探情况。
对他而言,时间显得极为紧迫,他必须在东宫和睿王府来人之前,弄明白情况怎么回事,并想出解决问题的办法。
在煎熬之中,很快便是两天过去。
让水溶庆幸的是,东宫和睿王府都未派人来催,否则问题就会提前暴露。
而之所以这两位没来,是因为朝廷眼下有大事发生。
因提前悬挂襄王府匾额之事,礼部和工部已陆续被查,更有官员受到轻重不同的惩处。
然而更要命的是,三法司多次给出结案奏本,都被内阁给驳回了。
且在驳回的票拟之上,每次都会新添那么几笔,引得查案范围进一步扩大。
简单来说就是,继礼部工部之后,连吏部户部也被牵扯进来,看这架势会有越来越多的官员倒霉。
修缮王府之事,出了问题能牵扯上吏部跟户部,这就应了那句老话……欲加之罪何患无辞。
票拟乃是阁臣专属,如此扩大规模进行查纠,显然事情已从单纯大查案,演变成了两大派系的斗争。
更诡异的是,除一开始皇帝要求严查,到后来案件移交三法司,皇帝就再未干涉过案情发展。
换言之,当下朝廷的派系倾轧,皇帝本人选择了放任。
在这乱局之中,东宫和睿王府都有故旧牵涉其中,这两位爷如今都忙着这件事。
当然了,这些所谓的乱局和艰难,朱景洪虽有了解却没过多关注。
文官的那摊子事,暂时他是真插不上手。
此刻的他,正在承明院内练武,一套刀法舞得是虎虎生风。
就在这时,湘云出现在了院子门口,向外边当值的小宦官讲明了来意。
“姑娘,你还是自己进去吧,十三爷正在练武……我们哪敢搅扰!”
直接让进肯定不合礼数,但朱景洪已有言在先,说过公主侍读可以随便进。
“那好吧……我且进去瞧瞧!”
朱景洪的院子,湘云已不是
作为顶级武勋家族,史家年轻一辈尽皆弓马娴熟,见识过兄长们练武的湘云,也算得上是半个内行。
正因如此,此刻见了朱景洪这架势,她忽然觉得家中的几位兄长,练得东西完全是架子。
于是乎,湘云就站在廊下看着,并跟迎过来的邓安闲聊了几句。
朱景洪也注意到了湘云,但他这人非常自律,必须要把一套刀法耍完才停下。
几分钟后,当朱景洪收刀入鞘,便听湘云击掌欢呼道:“今日得见十三爷神威,方知天下
把刀扔给旁边的小宦官,朱景洪目光扫向靠近过来的湘云,说道:“不过随便耍耍,哪称得上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