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片歌功颂德声中,宴会得以继续进行。
但经过太上皇的慷慨陈词,现场气氛已经有了变化。
虽然今晚有这么大的瓜,但在场文武官员都未对此讨论,甚至为了避嫌连话都没说几句。
只有那些外国来的使臣,在低声讨论今晚怎么回事,他们没有朝臣那么多顾忌。
丹陛之上,太上皇朱心堪已重回龙椅,而朱咸铭也一如方才近身伺候。
而在另一头,皇后也在重华宫举行宴会,接见在京三品以上的高级命妇。
作为国公夫人,贾母也在受邀之列,然而却跟皇后隔着老远,只在例行祝酒时在三丈之内。
此刻的她心中苦楚,远远在庭院的角落处,目不转睛的看着御阶上近身侍奉的宝钗。
“娘娘,公主侍读短了一位,一直空着只怕也不合适……”
这样的话,杨清音这两天已多次听到,进宫来拜见她的高级命妇们,个个都想把家中女儿塞进宫来。
可当下这场合,陈芷也不敢发作出来,只是目光森严迎向元春。
坐到皇后对面,朱咸铭平静道:“老头子按我的意思说了!”
不想理会儿媳辈的闹腾,杨清音转头看向身侧侄女,问道:“婷丫头,过几日陛下跟我要检查功课,伱跟宝丫头可要多用心些!”
“启禀娘娘,臣妇家中那丫头虽才十二,但已是饱读诗书识礼知节,把她送进宫给公主殿下做玩伴,实在合适不过了!”
放下茶杯,朱咸铭捋了捋胡须,笑着说道:“那你又如何知道,你就一定骗过了我?”
眼看这妯娌二人配合默契,杨清音便抬手示意她们安静,随后才说道:“也罢……你们如此拳拳之心,找个日子……带进来让我瞧瞧吧!”
“十三爷,陛下在内,不可擅闯!”
待这二人退下御阶,丹陛之上设有座位的陈芷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说起这侍读,儿媳那表妹倒也合适,要不也带来再给您瞧瞧?”
杨清音一直身体不太好,宴会结束她便回了寝宫,后宫一众妃嫔们也各自离开。
随着时间推移,前朝后宫的宴会终于到了尾声,朝臣命妇们在参拜行礼后陆续退出。
没过几息,便见皇帝表情严肃进入宫殿,同时下令让侍奉的太监宫女出去。
谁知元春却不再看她,而是端起酒杯对身侧广阳王妃说道:“来……咱们喝一杯!”
他以为皇帝会在宁寿宫多待,毕竟刚才父慈子孝太热烈,哪知道演完戏这二位就直接散了。
“那个侯家?去做什么?”杨清音关切问道。
被皇后解了围,朱景洪可不再敢乱瞟,便老老实实说道:“过两天,儿子要出宫去侯家一趟!”
“许是有什么事吧!”杨清音语气平淡。
他的这道眼神,可把朱咸铭气得不轻,这小子是嫌自己碍事吗?
“老十三,你今天是左脚先进来的,对吧?”
看了眼皇帝,朱景洪面露难色:“这……儿子怕是不方便说!”
“说吧……情况如何?”杨清音坐到了软榻上,并顺手拿起了手炉。
“你那表妹我知道,着实木讷了些……还是算了吧!”
“是!”
“你说说……老头子究竟是何打算?难道真是人老了心变了,只为了给那些人留个后路?”
老实说,为了这苦命的侄女,她们两位伯母着实费尽了心思。
等到皇后回宫卸下朝袍,外面便有禀告说皇帝来了。
看向皇后,朱咸铭不由笑道:“看见没……我还没问话,他倒先问了!”
虽然皇后没有直接答应,但今日有了这般的进展,史家两位也心满意足。
紧接着高氏又说道:“娘娘,忠靖侯夫人所言不虚,湘云那丫头……”
眼前又说这话的,便是对此最上心的保龄侯夫人高氏,从最开始选侍读时她一直费心奔走。
“那可多谢了,但你怎么知道,我就没骗过你!”杨清音失笑问道。
在这老夫妻纸短情长之时,却听外面传来喧闹之声。
于是朱咸铭冲外面喊道:“让老十三进来!”
“爹,您怎么也在!”进了门后,朱景洪先问了一句。
这话说的很直白,却是忠靖侯史鼎之妻陆氏所言,为了湘云进宫他们两家也是豁出去了。
提起桌上茶壶,朱咸铭给皇后满上了一杯,而后才开始给自己掺茶。
只听朱咸铭淡然道:“那就对了,朕今日说过要先迈左脚才太平,你竟敢抗旨不尊……下去领二十廷杖!”
凤位之上,杨清音看着眼前躬身而立的两人,笑着问道:“据我所知,你家后辈之中……年岁最大的女孩儿,也不过才十二吧?”
这种网上段子里的事,竟真发生在自己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