准噶尔人这个时候说话,很难说他们跟扎萨克人没串通。
其实这也不奇怪,毕竟这两国本就是刺头。
“哼哼……你们做得不对,难道还不许人说?”柳芳此刻也跟着开口。
“看二位将军这架势,莫非是要派兵把我们抓起来?”
说话的是准噶尔使臣那日松,此人亦是准噶尔大汗之兄,在西北之地素来有些威望。
和日本国使被殴相同,早扎萨克和准噶尔挑事后,此刻也不乏有起哄的。
“大明礼仪之邦,怎会派这样的野蛮人来赴宴!”
“大明的将军,或许不适合赴宴,只适合拿刀打仗!”
有说话阴阳怪气的,自然也有竭力维护大明的,一时间现场竟吵嚷起来,比之刚才气氛更热烈了。
“太子爷,外臣敬您一杯!”
扎萨克使臣木拉提面带微笑,再度躬身向朱景源敬了酒。
朱景源知道,眼前这人想让自己出丑,所以这酒不能喝。
“你们……未免也太放肆了!”朱景源终于呵斥出声。
虽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,但毕竟有太子身份加持,却也让木拉提心惊不已。
“臣也觉得,他们在此吵嚷,着实太过于放肆!”
这厮脑袋瓜转的快,直接把太子怒火引向了别处,气得朱景源面色涨红。
此时,随侍太子左右的东宫学士们站了出来,开始痛斥扎萨克人的无礼。
这帮人讲道理是好手,可碰上扎萨克人提前准备的“歪理”,一时竟辩得难解难分。
现场吵嚷不断,朱景洪看得都着急,于是他终于忍不住起身了。
现场有上千人聚会,朱景洪的行动并不起眼,可既然要维护大明的脸面,他就必须让所有人注意到他。
所以他直接下令侍卫,让他们强行制止争论。
老实说,现场只有朱景源才能下这个令,只因此地一切都该他来拿主意。
然而朱景洪吩咐下去的话,立刻得到了侍卫们的执行,不到一分钟现场便安静下来。
由此也可看出,朱景洪虽无职衔,但说出的话也足够有分量,至少侍卫们是服他的。
走在御道上,在现场安静之后,朱景洪鼓起了掌声。
“好……闹得好……今晚着实热闹!”
只看他的穿着四团龙袍,众人便知他是亲王身份,而如今大明仅有两人有此赐服。
再看朱景洪的年龄,就可确定了他的身份。
“此人便是大明那位……号称弓马天下无双的皇子?”
准噶尔使团内,一魁梧汉子冷眼看着朱景洪,他便是号称准噶尔
旁边一人面带冷色,极为不屑道:“什么
此人是准噶尔汗
见旭日干面露思索,巴特尔接着说道:“这些皇子身份贵重,身边人奉承都来不及,哪敢真的跟他动手……如此他自然是天下
然而他话才说完,一旁的那日松却开了口:“这位十三爷,还是有真本事的!”
三人之中,那日松到洛阳的时间最多,对大明的了解自然也最多,他是亲眼见过朱景洪习练骑射,并跟一帮子侍卫摔跤的。
“若非皇帝不允,这位爷参加上林苑围猎,得
圣寿节、万寿节、冬至日大朝贺……
这些重要时间节点,列国都会派出使团到京,这些人除了参加朝贺,朝廷还会组织他们进行其他活动。
涉及最多的有两个项目,一是打马球二是上林苑围猎。
多数时候,这俩项目的头筹都被外邦夺取,对此大明也不以为意。
因为实力足够,不需要通过这些东西,来给朝廷和皇帝增添颜面。
听到自家大伯的感慨,巴特尔不由冷笑:“大伯,你未免也太长他人志气!”
那日松没有再多说,只因他知道自家侄子是什么人,仅靠语言根本说服不了他。
此刻,朱景洪已走上了御阶,背着手来到了木拉提面前。
“刚才伱说什么?再跟我说一遍!”
朱景洪声音平和,仿佛在问一件普通事情,却让木拉提感觉到了危机。
可今日他就是挑事来的,这个时候又岂会退缩。
只听木拉提说道:“十三爷,莫非你又要仗势欺人?把外臣跟日本国使一样打一顿?”
这话可不太好回,若顺着木拉提的思路走,朱景洪动手就是仗势欺人,只会再度拉低大明的颜面。
“不不不……我是来讲道理的,说得我跟坏人一样!”
“我且问你……这里是什么地方?”
木拉提不明就里,但还是答道:“武英殿!”
朱景洪接着问道:“在大明的武英殿,作为大明的臣属,该不该守大明的规矩?”
在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