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回踱步之后,朱景渊坐回了椅子上。
“先给张乾传话,以事涉刺杀皇子,干系重大为由,让他派人去南城千户所亲审!”
张乾是北镇抚司指挥佥事,南城千户所在他分管范围内,提审要犯可谓是天经地义。
点了点头,陈芷说道:“我看这俩人留不得!”
朱景渊神色凝重道:“不只是他们,上次去秦家的人,都不能留了!”
“你说被抓那两人,到底是不是太子指使?”
陈芷问这话的意思,是提醒朱景渊可借此构陷太子。
好在朱景渊足够明智,当即说道:“不重要了……事情到此为止,先把咱们撇干净吧!”
“来人!”
几息之后,一名宦官进了殿内,这个时候出现的自是心腹之人。
示意这宦官附耳过来,朱景渊低声说道:“你去跟张乾传话,就说我的意思……”
“是!”
“现在就去,让他尽快行动!”
“是!”
吩咐完这件事,待传话的小宦官离开,朱景渊又站了起来。
“叫孙贺过来!”
“是!”
孙贺与应俅二人,乃是朱景渊的绝对心腹,专程为他办各种见不得光的事。
在等待孙贺到来时,朱景渊两口子又商议了一阵,然后陈芷才退开回避。
“王爷,孙贺来了!”
“让他进来!”朱景渊语气冷漠。
几息之后孙贺走了进来,看着朱景渊难看的表情,这让他顿时感到不妙。
刀疤脸先找到的张奎,然后再由张奎求到孙贺,最终消息才传到了朱景渊耳中。
所以孙贺大致也能猜到,自己被叫过来是跟此事有关。
“奴才叩见王爷!”
看着跪在地上的孙贺,朱景渊冷声说道:“你……厉害呀!”
“伱手底的那些人,都要把我的底给漏了!”
朱景渊语气平和,却带有浓烈的杀气,孙贺后背顿时冒出冷汗。
“小人……实在不知,还……还望王爷明鉴!”
孙贺当然不知事情全貌,他只知是手下有人被抓,却不知是因刺杀,还跟白莲教扯上了干系。
“上次让你去找秦家麻烦,那帮人如今竟敢行刺老十三,还被锦衣卫抓了去……”
“你说,你找的都是些什么人?”
说到最后,朱景渊已是怒不可遏,抄起一旁茶杯就砸向孙贺。
孙贺此刻哪敢躲开,只能硬生生挨了一击,额头上顿时被砸出口子,渗出了鲜红的血丝。
“奴才有罪,奴才有罪……”孙贺连连磕头,希望得到朱景渊的宽恕。
“你……设法把上次那些人召集起来,一个都不能漏掉,包括你手下的那个人!”
“是!”孙贺应了一声,等待着朱景渊的下一步指示。
“让他们全部消失,一定要做得干净自然,怎么做你自己想办法!”
走到孙贺身后,朱景渊沉声道:”若再出什么差池……你全家都跟着陪葬去吧!”
本来孙贺还为这些人惋惜,尤其是自己的得力干将张奎,可听了朱景渊最后的这句话,他可恨不得立刻弄死这些人。
“小人明白,小人明白!”孙贺磕头不止。
当孙贺抬起头时,朱景渊已经离开了,于是他才战战兢兢起身,此刻却仍有些站不稳。
时间紧迫,他不敢有半分耽搁,只能强撑着身子往外走去,要立刻把事情给安排妥当。
且说朱景渊返回存心殿,此刻朱景洪正与陈芷姐妹说话,明显看得出陈岚也开朗了些。
作为一个现代灵魂,朱景洪虽算不得海王,撩妹手段也超过当下多数人,故而能打开陈岚的话匣子。
“如此说来,读书还是得分人,像你们这样的聪明人,自然就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,我这样的粗人就不行了!”
朱景洪这话是对陈岚说的,一旁的陈芷却接话道:“十三弟,你这话净是歪理,若是被父皇知晓……”
“六嫂,你总不会去告我的状吧!”朱景洪看向陈芷问道。
这时朱景渊走进屋内,笑问道:“什么告状?说什么这么高兴?”
眼见朱景渊到来,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,朱景洪便起身道:“六哥……下午我还有事,只怕得先告辞了!”
走到近前,朱景洪问道:“怎么我一来,你反倒要走了!”
朱景洪随口答道:“六哥,四哥下午请我赴宴,昨天就说好了!”
听到这话朱景渊就来气,但他还是压制不满道:“怎么……他又不是老头子,你就那么听他的话?”
朱景洪笑着答道:“六哥,可我已经答应了四哥,下次你开宴若喊我,我也一定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