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来到二天,这件事传到了朱景源耳朵里。
得知此事他还专程找到上林苑,以面谈的形式为贾家求情开脱。
没办法,无论朱景源认不认,贾家都跟他绑在一起,贾家遭难也会损伤他的名誉。
本来朱景洪就不想被老六利用,太子找来正好让他顺坡下,于是他便极为大度表示,自己听哥哥的不会胡来。
得到朱景洪的宽容后,朱景源更觉得这是位好弟弟,感动得差点儿抹眼泪,反倒把朱景洪给吓到了。
从上林苑返回后,朱景源又命东宫学士找了秦业,替贾家解释了这里面的误会。
同时他还让人给顺天府打了招呼,命府衙向永盛县衙施压,一定要把那些地痞找出来。
不得不说,东宫学士集思广益后应对还算妥当,当然这里面也少不了元春的提醒。
接下来的两天,朱景洪一心扎进了上林苑训练,并未过多理会这件事。
通过总体评估,朱景洪认为队伍已经能看了,所以下午他找到了乾清宫。
走到大殿之外,朱景洪向门口当值的小宦官问道:“今天没人觐见?”
小宦官当即答道:“回禀十三爷,下午无人觐见,主上在弘德殿歇着!”
“原来如此……替我禀告一声!”
“是!”
乾清宫是个宫殿群,弘德殿在乾清宫正殿以西,乃是皇帝平日休闲之处。
此刻朱咸铭正拿着放大镜,站在书案后看着徽宗真迹,上面的押尤其让他细致观察。
稍微直起腰,朱咸铭低声道:“东西应该是真的……老九弄这东西,想必费了不少功夫!”
紧接着他转过身,向一旁的程英招了招手,后者会意立刻递上了茶。
“启禀陛下,十三爷求见!”
“他来做什么?”朱咸铭嘀咕了声,随后就让宦官传朱景洪进来。
能随时见到皇帝,不得不说这是难得的特权,大明有这待遇的着实稀少。
“爹……”
才走进殿内,朱景洪就喊了一嗓子,把正喝茶的朱咸铭吓了一跳,茶水都差点儿撒到徽宗真迹上。
“混账……你喊什么!”朱咸铭冷着脸训斥。
这叫着不是亲切,难道也有错了?老头子这心思可真难把握……朱景洪暗自想道。
只见他赔着笑,进殿后勾着腰行礼道:“爹……谁惹您生气了?”
放下茶杯,仔细看了看书案上的画作,确定没有落下茶水后,朱咸铭才安下心来。
徽宗虽然做皇帝不怎么样,但对鸟书画却是一绝,朱咸铭也是喜欢得很。
抬头看向朱景洪,皇帝语气森寒道:“老十三,你是来找打的是吧?”
被打扰到好心情,朱咸铭自然看朱景洪不顺眼。
“爹……儿子此来,是有要事禀告!”
“有话就说,说完就滚!”
这样的态度,让朱景洪很心寒。
“爹……儿子练的军队,已经基本成型了,您这两天抽空去看看?”
“是吗?才二十来天,你确定就练成了?”朱咸铭很是怀疑。
在严苛的标准下,经过反复对抽调军队的训练,朱景洪对训练成果很有把握。
“爹,您就放心吧,绝对能亮……”
“亮什么?”
把“狗眼”这些词咽了回去,朱景洪搜肠刮肚后答道:“额……能让您眼前一亮!”
“要是没伱说的那么玄乎……”
朱景洪立刻抢答:“您就打断我的腿!”
“你知道就好!”朱咸铭冷声道。
于是朱景洪问道:“那……爹您什么时候去!”
略微思索后,朱咸铭答道:“就明天上午吧!”
听到这话,一旁的程英提醒道:“陛下,明天上午,新到京的七国使臣要来觐见,兵部要上报十月各地都司轮调情况,另有户部……”
程英说起来没完没了,却见朱咸铭道:“都改到下午!”
按朱咸铭的习惯,日程基本排在上午,下午则可以自由安排。
皇帝说安排到下午,那自然是无可置疑,于是程英答道:“是!”
老头儿如此果断,倒叫朱景洪一时间没了话说。
事实上这也说明了,皇帝表面对这件事不闻不问,对朱景洪更是没个好脸色,实际上却对此事很重视。
“爹,那儿子告退了!”
谁知朱咸铭慢悠悠说道:“不忙……有件事要问!”
“儿子定然知无不答!”
“前两天,你带笙儿去西苑,说是奉了我的旨意?”
“这……爹,你听我解释……”
可惜朱咸铭不想听他废话,当即说道:“打你二十廷杖,不为过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