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闷了些?莫非有心事?”探春低声问道。
“没……没有!”
“你还瞒着我,你以为我不知道?”探春面带揶揄之色。
这话让迎春心中大惊,但脸上还强撑着没乱,随后答道:“你……你知道什么!”
“跟襄王殿下有关吧!”
这话一听,迎春就真撑不住了,脸上顿时就变了颜色。
“你可别胡说!”
迎春的神色变化,让探春笃定了猜测,于是她的声音越发低微,说道:“襄王此去,怕是今年内回不来,伱可有得等了!”
“若因单相思,就把自己憋死了,未免太可惜了!”
听到这话,迎春反而没那么紧张了,她猜测探春或许并不知晓实情。
“你……别胡说!”迎春只蹦出了这句。
“你们两个,嘀咕什么呢?这是为太上皇举哀,都安分些!”
王熙凤的声音,让探春二人随即禁声,然后她俩就老老实实跪着不说话了。
很快贾母也赶了过来,她当然也得跟众人一起跪,但左右都有婆子搀扶着,所以就没有那么的累。
而且只过了半个时辰,贾母就因身体不适离开,一众晚辈可没这个待遇。
贾家的奴仆们跪在外面,所有人都面无表情的跪着,心里想的都是中午吃什么,晚上府里是不是安排宵夜。
唯有司棋,此刻面露焦急,她是在担心迎春的情况。
到如今跪了半个时辰,她是害怕自家姑娘出事。
很快又是半个时辰过去,当司棋万分焦虑之时,突然听到堂内发出惊呼,竟是探春在疾呼“二姐姐”的声音。
这可把司棋惊得不行,于是她麻溜的站了起来,也不顾及规矩体统就冲进了大堂。
此刻迎春已然晕倒,王熙凤、探春和惜春将她扶着,周围则是府里其他妇人。
搂着迎春的是探春,她一搭手就发现了不对,皆因迎春的肚子大了许多。
于是她又探了一圈,确定自己没摸错后,探春整个人都石化了。
“这……这到底怎么回事?”探春心中万分不解。
刑夫人已在唤人来将迎春扶走,而王熙凤则在命人去请大夫。
此时司棋冲进了屋,慌忙禀道:“不必请大夫,姑娘只是累着了,歇一会儿就好了!”
司棋这一举动,让探春确认其知道内情。
所以眼下探春面对的问题是,到底要不要帮迎春遮掩过去。
刚等她做了决定,打算要帮司棋说话时,贾老太太已从后堂走出。
“什么时候,一个丫头也能这般说话了,把府里规矩放哪里去了?”
贾母语气愠怒,目光不善看向司棋,此刻她很不喜欢这没规矩的丫头。
“还不赶紧下去!”刑夫人连忙呵斥。
“太太……”
“出去!”刑夫人怒斥。
于是司棋只能出去,而贾母也吩咐道:“赶紧去找大夫,这丫头近日身子骨就不太好,早就该请人来瞧瞧了!”
迎春近期毕竟返场,府里的人其实都发现了,这么长时间没请大夫来看,如今回过头来想就更觉得反常。
“老太太,二姐姐许是累着了,依孙女儿看歇歇就好!”探春适时插话。
“你哪懂得病理,这生了病就得治,拖下去岂不越发严重!”
“还不赶紧遣人去请大夫!”贾母看向了王熙凤。
王熙凤正要安排人,这时探春把迎春交给了惜春,然后便她便站了起来,走到贾母身侧低声说道:“老太太,孙女有事要禀告!”
探春知道,如果真让大夫来了,把迎春有孕之事告知天下,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无论是为了家族颜面,还是为了迎春的性命,探春都必须要把这件事“瞒住”。
“何事?”
“二姐姐她……”
探春低声说了几句,便让贾母大惊失色。
贾母整个人宕机了数秒,然后整个人才回过神来,脸上有惊讶有愤怒更有埋怨。
“这个丫头,成日里看那些破书,把自己累成这样,简直是愚蠢!”
当众骂了这么一句,贾母又对探春吩咐道:“你和惜春,把她给我扶到里面去歇着!”
“是!”
探春应下之后,连忙返回了迎春身边,和惜春一起要扶着她走。
王熙凤就在旁边,她虽然没搞清怎么回事,但看见两位妹妹吃力的样子,还是出于本能上前帮忙。
然后她一伸手,也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,于是跟探春一样又仔细摸了摸。
王熙凤大惊失色,随即看向了探春,后者此刻也在盯着她,并用眼神告知其切勿声张。
“还愣着作甚,还不赶紧扶回去!”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