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官员们,多数都是为实现自身利益最大化。
太子和睿王,只是利益代言人而已,不等于下面人受其绝对控制。
再说大一些,即便是掌握最高权力的皇帝,也无法做到官员们同心同德。
又过了一天,即使皇帝将奏本留中不发,也不能阻挡物议之汹然,当天又有十几道奏疏进宫,请求皇帝务必要严惩朱景淳。
在此基础上,作为幕后指使者的朱景洪,也被提到需要一同受查。
皇帝照样对奏本留中,同时令宗人府对外解释,说明案情缘由已消除“误会”。
只是,这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,朝廷民间对此事的议论更深了。
而讨论的重点,也从案件本身,转移到了襄王的“跋扈”之上。
只因为立下功劳,就敢居功自傲,无视国法灭杀亲族,这简直是人神共愤之事。
伴随着弹劾与议论,只过了仅仅三天时间,更刺激的情况就出现了。
只因为朱景洪“亲信”任职之事,也被有心人给扒出来了。
把这位禁足在家的襄王殿下,其背后势力清楚展示出来,再度刷新了京城上下的认知。
京营那些个指挥和参见,侍卫亲军那些千户和指挥,各地都司的高官们……一个个名字被传开被讨论。
关于朱景洪所谓“亲信”的任职情况,朝廷高层官员只要愿意去了解,多多少少也都知道大概。
可有心人终究是少数,所以当这些被扒出之后,最震惊的反而是朝廷官员,因为他们更清楚这意味着什么。
前后只过了四天,事情就发展到这一步,皇帝要做的已不是弄清案情,而是要尽快控制局面安定。
所谓朱景洪的“亲信”,称之为“故旧”其实更准确。
对此朱咸铭有更全的名单,此前他已在着手进行调整,沈进勋等人被贬就是第一步。
这种事是秘密进行,徐徐图之最终水到渠成。
可眼下,所谓的“亲信”名单被爆出,便让在名单上的人会多想,某种意义上促进了他们的抱团。
换言之,再想要进行调整,就可能遭遇抵触了。当然,朱咸铭仍掌握有绝对权力,仍有绝对把握控制局面。
毕竟他不只当了十几年皇帝,更在此之前打了二十多年的仗,可以说军队上下都是他的亲信。
可事情终究发生了变化,再想要大幅度进行人事调整,便存在生出乱子的可能性。
眼下西北在开战,朝鲜虽平却依然不安稳,安南那边也有乱局未定,海上吕宋也有前敌入侵,朝内三个省还在推行清丈……
这种现实情况下,求稳始终是第一位,尤其是朝廷内部的稳定,尤其尤其是军队的稳定。
干清宫,朱咸铭身着便袍,看向御案一侧侍立的程英,问道:“这几天,老十三有何动静?”
其实他问的是废话,自事情开端到现在,襄王府的情况他每天都要了解,可以说是非常之清楚。
“回禀陛下,一切照旧!”程英答道。
“嗯……”
应了一声,朱咸铭接着说道:“你说朕是不是该见见他?”
程英虽不在司礼监任职,却是最受朱咸铭信任的宦官,内廷二十四衙门无人敢轻视他。
但其能有如此地位,靠的不仅是皇帝信任,其本人能力也非常出众,只是根据皇帝需要藏拙而已。
什么话该说和不该说,什么时候该说和不该说,跟了朱咸铭几十年他非常清楚。
比如眼下,他就知道自己该说点儿实话了。
“回禀陛下,奴才愚笨……不懂什么大道理!”
端着茶杯递到皇帝面前,程英接着说道:“可奴才却知家和万事兴的道理,一家人和和气气是最重要的!”
“一家人把事情说开,麻烦也就化解了!”
朱咸铭笑了笑,随后说道:“所以还是见见老十三吧!”
“是……奴才这就派人去传!”
程英答话之时,心里其实非常失落,他知道“家和万事兴”的道理,皇帝根本没听进去。
否则真要把话说开,就该让太子和睿王也来。
当然,程英也知道这不可能,因为天家不是百姓之家,即使把三位嫡皇子叫到一起,也不过是表演兄友弟恭戏码而已。
更何况,这次事情还与以往大有不同,牵涉到军权这种格外敏感的事。
即便最了解的皇帝的程英,此刻也无法确信皇帝的心意,是否对朱景洪的猜忌更深了。
“还有……再下严旨,坤宁宫上下必当严守消息,若让皇后知晓此事,走漏消息者夷三族!”
近期皇后精神很差,多数时候都在床上养病,这次的事朱咸铭没让她知道,就是怕她为此担心着急。
“是!”
程英传话去了,而朱咸铭则是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