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一言难尽。
只见朱咸铭笑了笑,随后说道:“倒也不错,至少都是五个字!”
诗虽写得差,意思却很明白,朱咸铭还算满意,所以没有就此多说。
“不管怎么说,他至少能写了,可见王培安没偷懒!”
转过身去,朱咸铭继续看着官员信息,同时说道:“派人去传他,我有事跟他说!”
“是!”
大概半个时辰后,王培安来到了干清宫,然而皇帝却已去了坤宁宫。
王培安只能等候,这一等又是半个时辰过去,当太阳西斜之时皇帝才返回。
皇后又恢复了些,让朱咸铭心安了许多,所以看起来心情还是不错。
暖阁之内,王培安终于等到召见。
朱咸铭先问了朱景洪的学业,王培安当然是如实作答。
“所以你认为,这小子还挺聪明?”朱咸铭诧异道。
王培安诚恳道:“殿下举一反三之能,实叫微臣叹服!”
清楚王培安的品性,所以朱咸铭知道,这位真不是在奉承。
“只是……”
“有话你就直说!”朱咸铭平静说道。
“只是殿下他……心思不在经义之上,否则如能潜心进学,日后定能有所成就!”
听到这些话,朱咸铭遂笑问道:“不喜欢经义,那他喜欢什么?给自己府里塞女人?还是舞刀弄枪?”
“殿下好史,历代各次大战,殿下都问了不少!”
点了点头后,朱咸铭方问道:“现在朕有两个差遣给你,一是留在王府教书,或是再去西北监军,你有何打算?”
朱咸铭以为,自己对王培安足够了解,所以料定他会选第二条。
哪知王培安犹豫了,在郑重思索之后,便听他答道:“回禀陛下,臣愿继续为襄王殿下授课!”愣了一下,朱咸铭方提醒道:“你是个想做事的人,待在襄王府可难施展抱负!”
“回陛下,西北局面依然澄清,一年半载不会出错,臣去与不去都是如此!”
这句话,其实是王培安的保证,他确实是有信心,在过去将近两年时间里,把陕甘之地暂时理清了。
在此过程中,陕甘之地被罢免、下狱、问罪乃至抄家的人,前后加起来至少有四五十人。
而他王培安,因此成了名满天下的清官,属于是清流之中最纯正的清流。
当然,他王培安能获得这一切,全靠了皇帝大力支持,否则即使他将大明律倒背如流,只怕也拉不下几个人来。
所以对皇帝,王培安是真心的敬重,更感激他的“知遇之恩”。
此时朱咸铭也笑了,随后他说道:“只是伱在襄王府教书,着实太屈才了些!”
“陛下所言,臣以为谬矣!”
当面指出皇帝说错了,在这皇权强势到无边的时代,不得不说需要格外的勇气。
“你很大胆,就不怕朕治你的罪?”朱咸铭依旧平静。
然而王培安一样平静,只听他说道:“忠言逆耳,陛下圣明,当不会因言降罪!”
身边奉承的话实在太多,朱咸铭从来都是无视。
然而,这些话从王培安口中道出,却让朱咸铭极为受用,毕竟此人真正的忠直之人。
“那你说说,朕谬在何处?”朱咸铭笑着问道。
“回奏陛下,在臣看来……襄王殿下实为璞玉,世人不知皆以其为顽石!”
“所谓玉不琢不成器,臣以为只要善加引导,襄王殿下必成大器,亦可为朝廷再添新功!”
“臣若能不负教导之责,则不负陛下不负朝廷,又岂能说是屈才了!”
“呵呵……只怕全京城,也就你是这么想!”
叹了口气,朱咸铭方说道:“也罢……既然他愿听你讲,你也愿意继续教,朕就不强人所难了!”
“谢陛下!”王培安拜倒。
“回去吧!”朱咸铭吩咐道。
“微臣告退!”
其实叫王培安过来,朱咸铭是真想把他派去西北,那边的战事实在太过重要,每一个环节都不能出现纰漏。
也就王培安这样的直人,才能铁面无私的监督,才能让朱咸铭真的安心。
可人家既然不愿去,且是为了教导朱景洪,朱咸铭便愿意成全。
转眼又是几天时间过去,三月初八这天朱景渊又得嘉奖,只因其遥控市舶司又送了二百万银子回京。
近期朱景渊很风光,圣眷之隆独步朝野,便再度引得许多人来投。
至于朱景洪这位襄王,则称得上毫无存在感,甚至比不得王妃宝钗。
禁足在府他除了按时上课,也就只剩下饮酒、听戏、赏曲、观舞、骑马、射箭等活动。
作为天生闲不住的人,这种逍遥生活到如今过了二十来天,他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