练时间,但朱景洪明天就要到前线去。
比如粮草调运,比如地方上的协同,这些都得依靠文官出力。
“我来辽东时间较短,对军队和地形地貌的了解,绝对是不如在座诸位,所以具体怎么办……还需要诸位合力共计!”
很快就是两天时间过去,朱景洪的中枢指挥团队成立,详细的作战方案也已制定出来,燕辽的军队已开始有条不紊调度。
他堂堂的亲王,说自己荣辱仰赖他人,除了表达对在场几人的信任,更是表明没把他们当外人。
就是在这些点滴行为中,人身依附关系建了起来,并成为所谓的“自己人”或是“铁杆”。
接见了这几人后,朱景洪才见了高志文,一见面这人就把朝鲜破口大骂。
朱景洪先是安抚了此人,随后简单介绍了自己的意图,然后他就顺理成章收到了质疑。
“殿下,贸然开战……只怕不妥!”
“高大人,不是我们想打,是人家都欺负到眼前了……”
这话若让李暄父子听到,他们绝对会奋力辩驳,对于谁挨欺负他们有不同的看法。
“朝廷和圣上的颜面,已被他们扔到地上踩,我不把李暄父子弄死……也就枉为臣子了!”
高志文没法反驳,他知道朱景洪能得以节制燕辽,本来就是为了应对朝鲜之变。
于情于理,朱景洪选择开战都说得过去。
高志文勉强被说服,而他本人也无颜回京,所以选择上奏说明情况,并等待皇帝的下一步指示。
而在他候旨的时间里,显然也要给朱景洪白打工,比如监督巡视军粮军械转运的事。
高志文是兵部侍郎,在燕辽之地官阶最高,足可以轻松压制地方官员。
在朱景洪的推动下,大明燕辽之地的战争机器高速运转起来。
九月二十三,南镇抚司的奏报先一步到京,直接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,是由南司指挥同知赵盛亲自呈送。
朝鲜改制,已成现实……
想起来二十多天前大朝会上,自己把褒奖这个赏赐那个的情形,朱咸铭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让他受此大辱,第一责任人便是朱景洪。
如果不是皇后生的儿子,他敢保证自己下的第一道圣旨,就是把这败事有余的废物处死。
此刻,这位老父亲脸色铁青,直接把奏报捏成了废纸,直接扔到了赵盛的面前。
虽然只是轻飘飘的两张纸,却砸得赵盛身体一颤,整个人都惊慌恐惧起来。
朱景洪是第一责任人不假,但有第一肯定就有第二、第三……
南镇抚司除了监督北司,最重要就是刺探藩属和外国的情报。
朝鲜是三百多年的内藩,南司在朝鲜有大量密探,对朝鲜应该非常了解才对,可以凭借其朝堂情况,预测其是否真心顺服。
尤其军队调动这些事,更应该知悉并预警,然而这些全部都没有……
要知道,就在去年朱咸铭才下令,让整饬辽东和朝鲜的千户所,如今呈现的结果显然很无能。
“朝鲜千户所的人,是泡菜吃多了失了心智?朝鲜要反这么大事,他们一点儿消息都没收到?”
皇帝语气平静,却更显得危机四伏,赵盛额头上已冒出了汗珠。
“事后诸葛亮……你手下人全是饭桶?还是被人喂饱了?”
朱咸铭的这句话,点出了问题之所在,简单来说他提的这两条,是基本都存在的实情。
南镇抚司的人撒在外面,久而久之被人收买,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。
不需要他们反叛提供假情报,只需要把这些人麻痹就好,显然朝鲜在这一点上准备得很好。
“该杀的人不能姑息,你自己料理干净……”
“是!”
“还有,若其他地方再出现此事,你就自行谢罪吧!”
“是!”
刚才处于盛怒转态,在骂了赵盛之后,朱咸铭稍微冷静了些。
人有情绪很正常,关键在于要及时冷静,不能因为愤怒而影响判断。
细细想来,这件事朱景洪是有责任,但真的就该全怪他?
朱咸铭不是昏君,此刻细细思索起来,便知真正有罪的是朝鲜李氏。
当然了,能让皇帝这么快转移责任,恐怕只有朱景洪有这待遇,老四老六都没这机会。
其中复杂感情,朱咸铭自己都说不清楚。
当然,骂一顿肯定有必要,所以必须要下旨申饬。
而朱咸铭也知道,对此番变故朱景洪定有应对之策,而且多半是要强力镇压。
所以他也没太着急,而是等着朱景洪的急递,想看看他怎么说再做谋划。
显然在朱咸铭心里,由朱景洪来平定这次变乱,已经是不需要考虑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