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!”
和许多官员一样,他脑海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“瞒”,但下一刻就被他否定了,因为他这种错他不会犯第二遍。
且说朱景洪离开后,宝琴悬着的心才彻底放下,她真的很难想象朱景洪有截然不同的一面。
“这样吓人的场景,也不知宝钗姐姐如何承受得了,反正我得被吓死!”宝琴心中暗自吐槽。
“殿下……朝鲜此行,无异于谋逆,臣以为当上奏朝廷,兴兵讨伐!”
这当然是正确的程序,但这样做时间会拉得很长,朱景洪根本不可能等那么久。
“上奏朝廷当然要做,但讨伐逆臣……却已刻不容缓!”朱景洪指正道。
“是!”
“如今已到九月,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!”
“今年之内,十月之内……若不能取得战果,用以惩戒朝鲜,届时陛下雷霆大怒,昨日之恩泽顷刻便会化做大难!”
他们这些人,搞出这么大乌龙来,皇帝震怒绝对影响仕途。
虽然第一责任人是朱景洪,可他是皇帝的亲儿子,再罚又能罚到哪儿去?最后还是他们这些人承担后果。
“诸位……要想过得这一关,我们必须要在十月之内取得战果,这样才能过朝廷那一关!”
听到朱景洪说,要在十月之内取得战果,所有人都认为这是痴人说梦。
给出一个月的时间,能把军队全部调集到前线,就已经是非常困难的事,何况还要投入作战取得战果。
“殿下……这只怕是……万难之事!”燕山都指挥使蔡传胜说道。
“是万难之事,但我们必须这么做!”朱景洪依旧坚决。
众人于是沉默,而后便在思索,该如何说服朱景洪,放弃这不切实际的想法。
然而没等众人想好,就见朱景洪拿出一份地图,指着上面一处城池说到:“此为安州,为朝鲜北部重镇,其城池距海岸不到四十里!”
朱景洪提到的距海岸四十里,被在场众人提炼到了关键词,于是他们就此思索起来。
“我知道你们所虑,陆路出击当然费时,但若走海运登陆作战,就能节约不少时间!”
这话,基本已点明朱景洪的意图,也让众人认真思索其合理性。
“据我所知……辽东水师,共有甲等战船3艘,乙等战船18艘,丙等战船25艘,其运力投送千精锐,携带两月所用之粮草辎重毫无问题!”
朱景洪这是简单算的账,所以这是纸面上的情况,具体执行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。
所以眼下,他要找这些将领来议事,充分进行讨论然后决定是否执行。
“赵将军,你怎么说?”
看着地图,赵成武徐徐说道:“殿下……大举远洋航行,我军还未有过先例,如此风险实在太大!”
“不要你远洋航行,你只需近海航行即可,沿着海岸靠近安州!”
“我粗略算了一下,从金州到了安州……大概有八百多里!”
“我大明的战船,丙级战场跑得最慢,每个时辰也能跑接近二十里!”
“换言之……一天就就是一百二十里,从金州到安州满打满算八百里,也就六七天的时间!”
“且如今飘的是东北风,更有利于航行……只怕所用时间会更短!”
这些情况,此前朱景洪认真做过功课,如今自然是能侃侃而谈。
他这说得已比较专业,除了赵成武其他三人都插不上话。
沉默了一阵,赵成武再度开口:“殿下……话是如此,可这……终究是孤军深入,一则军心不稳,二则难以接应,即便有些战果,也难以扩大胜利!”
实打实的说,在指挥作战上朱景洪非常权威,直接且反复的质疑他,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。
即便赵成武是老将,此时心里亦不免打鼓。
“安州距离鸭绿江,不过才二百里,若真能一举突破,辽东边境诸卫所可往南下!”
手在地图上指着,朱景洪徐徐说道:“南北合击,可一举消灭朝鲜驻军,如此咱们也就站稳了脚跟!”
这些战略上的规划,都是朱景洪刚才想出来的,确实是比在场四名高级将领大胆了许多。
要说离谱吧,确实非常离谱,但偏偏又有一定的操作性。
“诸位……这既是雪耻之战,也是展现你们能力的机会,事情越难得到的回报也越大!”
“肯定要把朝鲜打服气,如何打得漂亮……才是诸位应该考虑的事,难道你们想要碌碌无为,最终被圣上撤换不用?”
如果打得不好,确实有被撤换的可能,那之后仕途也就无望了。
“殿下……我们劳师远征,敌军以逸待劳,还是太冒险了!”祁延泽沉声说道。
面对这一情况,朱景洪当然可以用权力去推动,毕竟他还兼着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