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亦飞的内心不禁感叹着杨宽的智慧,尽管自己在这个过程中隐藏得完美无瑕,可最后杨宽还是意识到了另一个人的存在。
此刻,杨宽手中的筹码又多了一份,那就是他可以利用【面试者】的身份主观控制剧情走向,引导【夏玉漱】做出另外一个选择。
然而,此时白亦飞却没心情发出感慨,他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缕难以察觉的阴狠,显然是被杨宽的话戳中了软肋。
“若是到了那一步,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,”白亦飞轻蔑地笑了笑,情不自禁地舔了一下嘴角,戏谑道:“你很清楚【夏玉漱】对我来说有多么重要,如果你做了什么出格的事,那么我想你的血一定会很美味。”
“怎么?想同归于尽?”杨宽冷哼了一声,说道:“这种威胁可真是太幼稚了,别忘了是你亲口告诉我,崇伶马上就要晋升为【聻人】了,在这个至关重要的关键时刻,你觉得他会放纵你在游戏中行使罪恶?”
白亦飞被这番话呛得哑口无言,只能略带愤怒地盯着杨宽,内心不断挣扎。
对于杨宽,白亦飞可谓是又爱又恨,因为杨宽让他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希望,在此之前没有任何一位【面试者】能带给他如此唾手可得的梦想,又恨杨宽明明有这份实力,却一直没有表明立场。
事到如今,杨宽的态度甚至能让白亦飞感到浓厚的敌对意味,这对于白亦飞而言绝对是一个具有威胁的变数,却又无可奈何。
良久,白亦飞紧握的拳头最终还是缓缓松开,毕竟他最终还要依靠【面试者】的力量来完成目标。
“我本以为你我二人志同道合,”白亦飞叹了口气,哀声道:“可惜不过是镜花水月,说起伪装,你更甚于我。”
“倒也未必,至少我理解你对【那个人】的态度,”杨宽摇了摇头说道:“前提是你所说的话没有暗藏私心,而是完全是站在客观的角度去评价他。”
“杨宽,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?”白亦飞有些悲伤地质问道:“客观?你让我怎么客观?是他的袖手旁观导致了【夏玉漱】的死,是他的自私自利助长了【刬谋人】的猖獗!多么可笑啊,我努力了这么久,依旧是徒劳无功,我的命运最终还是要掌握在其他人的手中。”
“谁又不是呢,”杨宽沉吟道:“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个整日与死亡为伴的死障罪地吗?若是世人死后皆会堕入深渊,那不如就此长眠。在这个世界上,能掌握自己命运的就是【神】。”
二人相视无言,气氛逐渐冷寂下来。
虽说这绝对是白亦飞迄今为止最接近成功的一次,但是目前的情况依旧差强人意,对于【刬谋】的最终结局走向,白亦飞终究是无能为力,决定权完全掌握在了杨宽手里。
倘若苦苦等待了三年的结果最终还是背弃了自己,那么即便身为僵尸,这永恒的寿命又有何用呢?
“游戏时间:第三天,早上6点00分。”
在经过了一夜的审讯,赵一帆和沈元义总算从虾米口中得知了一切前因后果。
令人奇怪的是,无论虾米说出了多么重要的信息,游戏进度的暴涨似乎都和虾米完全没有关系。
每当虾米说出了在众人看来非常关键的信息,游戏进度没有丝毫反应。
相反,在还没有审讯虾米的前两个小时,也就是第二天晚上10点到12点,反而是游戏进度疯狂上涨的时间段,并且每次增加都是2%的明显提升。
无疑,在众人看来,这一定是杳无音信的杨宽或苏沐晴发现了某些重要的线索。
这对于众人来说反而是一道喜讯,游戏进度的提升最起码证明了杨宽和苏沐晴现在还活着。
此时的虾米被绑在了校长办公室的一把椅子上,整个人六神无主,精神全无,疲倦充斥着他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,一脸肾虚的样子。
如果不是许若涵一直揪着他的头发防止他昏睡过去,恐怕他早已经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了。
“你真的是【夏玉漱】的弟弟?”赵一帆揉了揉眼睛,一夜未眠的他也有些怠惰了,于是用力摇了摇头,努力保持着清醒。
“我都说了我叫【夏玉米】,因为从小到大身体不好,体弱多病,所以大家才给我起了个【虾米】的外号,夏玉漱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姐姐,这还能有假吗?我也是刬谋大学的学生,不信你让沈校长去查档案啊。”虾米努力解释道。
沈元义也早就从赵一帆口中了解了一切,于是接过话锋,盘问道:“那你怎么可能不知道【李天佑】是谁?我们早就通过刑侦队内部系统调出了夏玉漱的档案,上面清楚地写着,夏玉漱在死前最后接触的人就是【李天佑】,他可是刬谋大学的第一任校医!”
早在午夜之时,陈嘉颖和周玥借助自己警方卧底的身份,向上级调取了夏玉漱一案的详细档案,各种细节全都记录在内。
尽管档案上写得清清楚楚,夏玉漱的死因是自杀,是她自己跳进了学校后山的人工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