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着灯的两个房间,其中一个是三楼的办公室,也就是沈元义召集大家集合的地方。
另一个房间的位置在一楼的角落,窗外长有一棵三米多高、枝叶茂盛的松树,几乎把房间的窗户遮挡了八成以上,室内的光亮只有很小一部分可以透过松树照射出来。
如果不仔细观察,很难察觉松树后的房间是亮着灯的。
“咋了杨小子,不快点上去吗?”张文杰心急道。
杨宽摆了摆手:“你们先上去,我很快就到。”
说罢,杨宽走进了教学楼,转头向一楼亮着灯的房间走去。
“上厕所就上厕所呗,有啥不好意思说的。”张文杰见杨宽朝着厕所的方向走去,说道:“走吧妹妹,先上去,不然他们该等着急了。”
许若涵应了一声,回头又看了一眼杨宽,然后跟上了张文杰的脚步。
杨宽轻声缓步的来到了亮灯房间的门口,才发现这里原来是教学楼的厕所,顺着缕缕灯光的映射向前摸索,杨宽逐渐听到了有人在里面窃窃私语。
“韩老大,东西如果没问题我就先撤了,【孙浩宇】死了,以后就由我来负责您这边的交易。”
说话之人听上去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,声音略微有些模糊沙哑,与常武的嗓音有些相似,想必是常年吸烟造成的烟嗓。
“你那边的消息挺灵通的嘛,虾米,你也知道这种活一般都是我来接手,可你知道为什么这一次【韩老大】会亲自来吗?”
此时说话之人的声音极为阴沉,透露出一股难以言喻的诡异感,即使单单听着这个声音,脑海中都可以联想到他皮笑肉不笑的戏谑表情。
“高枫,你什么意思?”
被叫做【虾米】的年轻男子似乎慌了神,语气中满是惊恐,似乎他非常忌惮这个名叫【高枫】的男人。
“没什么意思,这批货我们韩老大想要,但是钱又不想给,所以你说,这个问题是不是简单多了?”
高枫一边说着,一边传来了步步紧逼的脚步声,杨宽此时已经想象到了这是一场黑吃黑的戏码。
无非就是学校里的混子痞子装装校霸,做点垄断一个学校的小生意,背地里卖点市面上管制的小物件,结果在拿货的时候不满上家的价格,于是想撕破脸,白拿一批货。
这种做法虽然断绝了以后的长期利益,但至少对于学校里这些痞子学生来说,只要能赚到快钱,谁又会考虑以后呢。
杨宽在上学时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一类人,家里没钱没势,出身寒微,不好好读书也就算了,天天和那些在社会上混日子的地痞流氓混在一起。
在同龄人面前装装大爷,收收所谓的保护费,嘴里三句不离脏话,自以为很酷,每天干点儿见不得光的勾当赚个零花钱,然后就去花天酒地,把钱全花费在抽烟喝酒找女人上面了。
到了最后,其他的地痞流氓要么是家里有点小钱养得起自己,要么就是早就找人托了关系安排好了工作,等年轻气盛的劲头过去了,摇身一变就可以成为安稳度日的普通人,只剩下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,依旧孑然一身,却留下了一身臭毛病的混子。
甚至更严重一点的,还有不少人觉得自己去社会上闯荡,一定能闯出一番事业,想学古惑仔那样的拉帮结派、称兄道弟,于是果断辍学,跟着自己所谓的【好大哥】步入江湖,最后却走上了违法犯罪的道路。
至于下场,自然而然是进去踩缝纫机了。
一想到这里,杨宽不禁撇了撇嘴,这种事情他从小到大见的太多了,尤其是他这种小县城出身的孩子,说不定某个邻居或亲戚的家里就会出现这么一个【孝子】。
一旦这种事情很不幸的发生在了谁家里,那全县城的人可就都有事干了,出于好心,隔三差五就会有人登门去看望那命苦的老两口,以免让身为父母的老两口自寻短见。
正当杨宽觉得没什么意思,想要离开的时候,厕所里又传来了几人的交谈,接下来的话瞬间激起了杨宽的兴趣。
“你!韩老大,你们怎么能这样办事,这可是坏了规矩!”虾米的语气充满了恐惧,似乎正在逼近的高枫,是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一般。
“规矩?呵呵,虾米啊虾米,我该说你太单纯,还是该说你太蠢呢?”高枫玩味的笑了起来:“你真以为我们韩老大不知道校门口那个摆摊卖烧烤的就是白亦飞?”
“不!你们不能动我!白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!”
“哈哈哈老大,你听见了吗,他说白亦飞不会放过我们。”高枫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,扯着嗓子丧心病狂的癫笑了起来。
此时,就连一直未曾发话的【韩老大】都忍不住冷哼了一声。
高枫的笑声戛然而止,转而怒吼道:“我他妈借给他白亦飞十个胆子!你问问他敢不敢!让他打听打听,整个刬谋谁敢和我们韩老大作对!老子不管他白亦飞是什么来头,敢动我们韩老大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