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天晚上,一场春雨细细绵绵的落下,计策一夜没睡,熬红了眼睛,连夜又做了几个人皮面具,一人一个发了下去。
第二天,天还没亮,官兵来了。
他们踩着脚下的泥水,把所有人都从破破烂烂的房子里赶出去,挨家挨户搜索着所有可疑的一切。
苏娇娇挺着肚子,也在雨丝中沉默着。
脑中过滤着所有有可能遗漏的蛛丝马迹。
他们自己带来的银两,早就藏得好好的,计策亲自藏的,最高处的那个没有鸟的鸟窝里,用油纸包了。
从那些尸体身上摸的银子,也都剪了,完全看不出原来面目。
该融的刀剑也融了,重新回炉,现在还没打出来,黑朴朴的一个土疙瘩似的玩意,就在角落那边堆着,像个假石头,无人注意。
还有那些衣服,身份令牌,该烧的烧,该埋的埋,没有一个遗漏的。
脑中过完了所有的事情,苏娇娇深吸一口气,轻轻握了握春桃的手,春桃真是后怕啊!
还好昨天雷厉风行,所有的衣服都烧了,要不然今天,一定会打个措手不及!
脸上的面具,戴的不是太舒服,但,能忍!
计策也嘀咕:还好老子是个天才,要不然,这面具都来不及。
“赵家沟的,谁是村长?”
为首的官兵冷着脸喊着,村长赵玉田又走马上任
了,弯着腰身出去,点头哈腰:“官爷,俺是这赵家沟的村长,俺叫赵玉田。”
官兵拿着户籍,对着名字看:“名字是对上了。说吧,村里一共多少人?”
赵玉田:“村里原本是有一百二十八口人的,但天灾人祸的,这些年都死了不少,现在满打满算……只剩三十七口人了。”
官兵立时让人去数,数完了,的确是三十七口人,官兵冷着脸:“这两天,有没有发现一队官兵?为首的是个将軍,骑着高头大马。那是京里来的大人,若是见过了,马上回报,若敢隐瞒,杀无赦!”
“镪”的一声长剑弹出,赵玉田吓得“哎哟”一声,老脸都白了:“官爷啊,俺这小破地,吃饭都不饱,哪里见过什么官兵?肯定是走岔了吧。京里来的贵人呢,怎么会来咱这种地方?”
官兵一听,也是。
这破地,如果不是有任务,他才不来呢!
也就那个将军,好好的,来这里干什么?
自己走丢了,还要麻烦他们!
冷着脸:“行,那没事了,滚吧!”
身上的蓑衣挡了雨丝,搜查的官兵,什么都没搜出来,倒是破锅破碗的给砸了不少,把村民气得够呛!
他们,本不富裕的生活,这是又再次雪上加霜了,好气。
一场突如其来的搜索完毕,所有人都松一口
气,苏娇娇见了凉,有点发热,计策吓了一跳,连忙让她赶紧回去,先把湿衣服换下来。
“春桃,去烧热水,赶紧的。”
“花青,我给你拿药,你紧着煎药。”
“二狗子……”
计策把二狗子叫过去,小声的问,“你昨儿个进城的时候,有没有打听一下你张重哥?”
“打听了。但是,没人见过他。”
计策点点头:“行,那你等天亮,再去一趟云雀城,我们约好的,五天时间,在云雀城见面,你找一下他。”
二狗子现在有爹万事足,说什么都听的。
就算这个爹,让他赶紧上吊,明天还能复活,他也照样去上吊。
苏娇娇的发热,来势汹汹。
落雨那会儿,还只是微微的难受……可不到一个时辰,全身已经滚烫。
甚至,神智都要烧得不清。
嘴里一直念叨着哥哥。
她叫哥哥,自然不是真的哥哥……那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情哥哥啊!
计策见状,也没什么办法,只能让春桃跟花青,给她用酒水擦着手脚,降温。
孕妇有好多药不能用,他挑挑拣拣凑起来的药,倒是喝下去了,但似乎不太见效,计策鼻尖也冒了汗。
“高热一直下不去的话,别成了傻子。”
他心中也急,在屋里转了,在外面转。
二狗子着急,连早饭都没吃,去
往云雀城等人:张重哥,你可千万要出现啊,要救命!
张重倒是往这边来了。
他一路往东找了很远,都没有发现苏娇娇等人的行迹,便知道,这大概是往西了。
云雀城贯通东西位,张重从东门混进来,把自己高大的身躯微微佝偻下来,再加胡子拉茬的,看起来像个逃荒的难民。
他这次往东的时候,路上救了一个落单的姑娘,那姑娘当时正被几个流民欺负,眼看扒光硬上了。
他冲过去,一脚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