糙汉子,洗得快。
两桶水下去,里里外外就搓得差不多了。
不过,大冬天用凉水洗澡,也就他这体格子了。
之前在边关山里被狼咬的伤口,还有的地方深可见骨。
他看了看,刚刚竟一直没有觉得痛。
现在嘛,更不痛了。
啧,有媳妇在,一切都不是事。
进了屋,又在屋里暖了暖,等着身体不那么凉了,这才爬上去,小心翼翼搂了已经睡了半熟的媳妇,成功把苏娇娇惊醒。
苏娇娇:……
惊醒的那一瞬间,整个人都是懵的。
等终于切切实实摸到热乎乎的人时,她扁了扁嘴,直接钻到他怀里,凉凉的小脚丫蹭到他大腿上,吸了吸鼻子说:“你不在这些天,我每天做梦都能梦到你。刚刚我也以为,是在梦中见到你了……还好不是梦。”
他是真的回来了。
她也跟着安了心。
这些天,虽说有薛。飞。虎跟闻田时不时暗中照顾着,但精
神上的不安与担忧,也不是谁都能安抚好的。
除了张重,或是爹爹……其它人,都不太行。
“好了好了,乖娇娇,夫君这不是回来了吗?我再跟你说个事吧,你猜,我在边关见到了谁?”
张重哄媳妇,从前的笨嘴拙舌已经成为了过去式,现在的他,越哄嘴皮子越溜。
都知道转移注意力了。
“谁?”
苏娇娇果然问道,张重说,“你猜。”
她才不猜。
她脑子疼,不猜。
抱着他胳膊咬:“你说嘛说嘛,谁?不说我就咬了哈!”
张重嘿嘿嘿:“咬吧咬吧,你咬得越狠,我越高兴。不过……我肉硬,别崩了牙。”
苏娇娇好气。
这个黑脸糙汉子,有时候也是会气人的。
“是爹。”
张重神秘的说,“爹在边关,混进了郑长贵的营帐,还当了軍师,改名陈旭,爹他可厉害了,这次在边关,要不是爹……”
哎呀,说快了!
张重猛一
捂嘴,苏娇娇半眯了眼睛:“嗯?你话没说完,要不是爹,就怎么了?你接着说?”
张重自打嘴巴:让你嘴快,让你嘴快。这要再说,不就漏了他受伤的事?
关键时刻,脑子转得也快:“要不是爹,我就被郑长贵的人发现了……爹给我打掩护了,我这才能跑回来。”
“爹是有本事的人,既然他没事,我就放心了。那你找到林先生他们了吗?”苏娇娇担心林珑父女俩,还有张根生他们。
张重想着张家村的惨状,心头恻恻,但也不好跟她细说。
万一动了胎气,不好。
“没找到,但爹说了,他会想办法找,就别担心了。”张重大手轻轻落在媳妇儿的肚子上。
三个宝宝啊。
好神奇,一胎三宝!
他好有本事。
“娇娇,时间不早了,睡吧。”
张重低声说着,把她抱了抱,又亲亲她,小心翼翼侧躺着,不挤着她。
他是累了,后背也有伤
,只要他不转过身,她就看不到。
至于抱他?
还是算了吧,手没伸过去呢,肚子就先顶着了。
张重想到这里,顿时又乐呵得不行。
苏娇娇总觉得他怪怪的,不过没多问,可是好些日子不亲亲,她也想啊。
于是红着脸,咬着耳朵,跟他小小声的说:“哥哥,要亲亲……”
张重:……
娘咧!
你不说我还没反应,我忍!
你这一说……谁能忍得住!
“阿嚏,阿嚏!”
天牢,计策被当成爆动的流民抓了起来,已经有十来天了。
郑国公谋国之事,天牢里也能听到些风声。
计策快要急死了。
这下完了:公主府没人护着,他的娇娇小徒弟啊,别再出什么事吧!
真是人倒霉了,喝口水都塞牙缝。
也不知道,什么时候才能把他们放出去。
要不然,他把守卫引过来,杀了……先出去再说?
可又一想,这不大可能:天牢守卫森严,
他只是一个人,跑不出去啊!
手一拍脑门,愁得哟,也不知老渊那老东西上哪儿去了。
正想着呢,旁边有人碰了碰他,他转头看,是一个面相清秀的小小子。
“有事?”
他皱眉,有些不耐烦。
这牢里挤得人多,小小一个破地儿,挤了十几个人,吃喝拉撒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