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关,将軍营账。
朝堂的快报终于送到了,郑将軍打开看,只一眼,便脸色剧变,“砰”的一声,将快报压在桌上,气得浑身发抖!
“该死的!居然把我妹妹害成这样!他们到底要干什么?那老皇帝,他是疯了吗?先是废了贵妃位,现在我妹妹又毁了容……女子的脸,比天大!他就算再不宠,也不能做得这么狠!”
郑长贵气得咬牙,满眼戾气,恨不得现在就扑回去,杀死那个狗皇帝!
“将軍,这是国公府秘信。”
传令兵拿出第二封信递过去,郑长贵先是查看火漆,然后这才用刀尖启封来看,一目十行先过了一遍,然后又接着再仔细看。
这一看之下,目光闪了又闪,看一眼面前的传令兵,认得这是自己父亲最信任的那位。
摆摆手,让其它人都退下,跟传令兵道:“你来的时候,我父亲还有没有交待别的?”
传令兵拱手:“国公爷有话,将軍所想,便是他之所想。让将軍只管放开手脚来干!无论成败,心中无悔!”
好!
好好好!
果然是他的亲爹,他们都是想到一起去了!
郑长贵立时把信件放在火上烧了,等着那信纸化为飞灰,落入火炭中的时候,郑长贵
深吸一口气:“一路赶得急,你辛苦了,先去休息。”
传令兵应声,转身离开。
郑长贵细细想着信件上的字迹,的确是父亲所写。
那么,京中是真的出了事,也真的变天了。
好好好,好一个大越帝!
太子说废就废,又说立就立是吧!
太子之位只有一个,可能当太子的人,却不止一个。
“十皇子到底有什么好呢?废物一个,就偏偏是因为得了金媚娘的眼缘,所以,这就一步登天了?”
郑长贵也不明白,金媚娘,就是那个出了名的,卖艺不卖身的妓子吧!
就那样的女人,他从前也是眼谗过的,甚至摸过小手手,可眼下,已经是贵妃之尊了。
“妹妹也真是蠢,连个妓子都斗不过。”郑长贵眼底泛出戾气,一剑劈开帐内的长桌。
废物!
恰在这时,有士兵传来急报:“将軍,边关张家村,有两个大宛人!张家村整个村子,都与大宛人勾结,已经通敌很久了!”
郑长贵摸着手中长刀,冷笑一声:“那还等什么?给我杀!小小一个张家村,还能反了天不成?”
张家村几乎成了修罗地狱。
进山的路上,全是尸体,一具接一具。
全都死在了逃命的途中。
矿洞
之前,所有矿工站在洞口看着,看着山下近乎屠村的一幕,他们心中也难受。
可是,能做什么用?
螳臂当车而已。
“我们如果不去救的话,张家村不会有一个人活着的。”有人终是不忍心的说。
可也有人说道:“难道,要被冠上一个叛国的罪名吗?你看看那些人,他们不是大宛人,他们是大越官兵啊!与官兵作对,皆是死路一条。”
“可是,村民没有错。”
“不,他们有错,他们错就错在,太有主意了,要是能乖乖答应去征兵,不就什么事也没了?”
一句话落下,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是的。
活了这么多年,他们骨子里,始终刻着服从两个字。
山风呼啸,大雪飘零。
很快,又是一场严寒到来。
张家村的人,熬过了寒冬,熬过了风雪,却没能熬过大越官兵的疯狂屠杀。
林家父女,与张根生父子,在这场极致残酷的厮杀中,彻底失去了消息。
消息传到京城,张重回村,亲自去找,也没有找到。
倒是那处矿洞保存完好,村里有一些村民也在矿洞干活,这次也侥幸逃过了一劫。
“为什么不去救人?那些村民不救,是因为他们身无寸铁,他们去也是送死,
你们呢,你们为什么不出手?”
张重冷着脸问。
这些人,有几人是德宁郡主身边的侍卫,个个都有武功在手。
若是他们肯出手,村民不会死那么多!
而死的那些人,都是他张重的父老乡亲,有男有女有老有少,甚至还有刚刚出世的婴儿!
他们怎么忍心,就在这里看着?
“张头,我们也想……可一来,这里山高路远,我们来不及救,等冲下去,山下的杀戮也已经结束。二来,我们的身份见不得光。如果真让他们发现,他们回头再调兵前来,不止张家村要死绝,周围所有的村子也要跟着一起死绝!”
张重冷着脸:“第一条理由,我勉强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