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重是凶猛的,是危险的。
但他又是细心的,温柔的。
在苏娇娇这里得到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全新体验后,他哪怕再激动,再狂野,但到底也没敢把苏娇娇咋样。
怀孕了,不敢啊!
硬是憋着一口气,磨磨蹭蹭的尽了兴……最后,把今天的事情算是记下了。
等她生了之后,再好好补偿他。
皇城司统领,今天点名的时候,发现张重没来,脸都气黑了,冷声说道:“张重无故不到,记三十軍棍!”
卧槽!
三十軍棍?
这是往死里打吗?
二狗子顿时吓了一跳,连忙越身而出,抱拳说道:“薛统领,张重昨儿个被苏先生叫走,说是公主府有事,所以,他是告了假的。”
薛飞虎看过去,又是呵呵一声冷笑:“本统领准的是昨儿个的假,与今日可有关系?张二狗,你既然觉得委屈,那这三十軍棍,你替他领一半吧!”
啊这!
苟富贵,莫相忘。
张二狗果断说道:“统领说得有理,目无軍纪,是该罚!”
赶紧窜了回去,又后怕的摸摸屁股:开玩笑,张重哥皮糙肉厚多打两下没关系,就他这小身板,别给打死了……这种事,二狗子是不抢的。
薛飞虎顿时又气个趔趄:这他娘的,苏景渊都给老子塞进来些什么人?
说起苏景渊,薛飞虎也记起了昨天的什么宁安塔一事,喝令手下赶紧去干事,然后他找了个理由,溜达出去,到了公主府。
从后门进去,拐个弯就看到了苏景渊正一身素白衣服,站在积雪厚重的院墙下面,出神的想着什么。
薛飞虎顿住了脚步。
他怔怔看着眼前之人的背影,觉得是不是自己眼睛瞎了?
这,看着像是老渊啊,可又不太像。
什么时候,老渊的头发,白了?
根根雪白,无一黑色!
“愣着干什么?既然来了,就陪我喝两杯吧!”苏景渊转过身,温和的说道。
他平常总喜一身青衣,如柳如仙。
如今,一瞬白发,素衣加身……像是一夜时间不见,他老了十岁似的,身上的精气神都散了不少。
以前,他双目有神,谈笑之间,满是恣意。
眼下……算了算了,别提,提就是心肝都发颤。
薛飞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但知道,一定是大事。
看一眼面前的冰天雪地,再瞟一眼他的满头白发,故作轻松的说道:“这么小气的么?要喝酒,也得先温上吧,总不能在这雪地里喝。”
苏景渊唇间含笑:“好啊,今天这酒,我们不醉不归。”
薛飞虎抖了一下:完蛋!这怕是真出什么大事了……若不是大事,老渊也不能是这副表情啊!
带着这样的心情,薛飞虎跟苏景渊喝酒。
喝到半拉,张重到了,张口就叫爹,把薛飞虎叫懵比了,苏景渊哪怕是醉酒,也是醉得极有风采。
他单手支在桌上,笑得眉眼间皆是风情,跟张重说道:“女婿,跟你薛叔打声招呼,见个礼,以后,咱们就是一家人了。”
噗!
一声女婿叫得薛飞虎直接喷了,叫得张重咧开了大嘴,果断一声:“爹,我知道。”
转头再喊一声:“薛叔,我是张重,是娇娇的夫君,以后,还请薛叔多多关照。”
薛叔:……
不,薛飞虎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。
他颤巍巍的伸出手,指指张重,又指指苏景渊,憋了好半天,才憋出一句:“好你个老渊,你可真行!怪不得你跟我走门子塞人进来,原来,这是娇娇挑的夫君,可他,可他……”
苏景渊截断他:“先别开口,你且说说,他长得怎么样?有没有很眼熟?”
“我管他像谁,眼不眼熟,我……”薛飞虎发脾气的说,还没等说完,忽然盯着张重的眼神,渐渐就愣住了。
不,不可能的。
是他看错了,一定是他看错了!
这怎么可能?
“老渊,老渊!你先醒醒酒,醒醒……这,这怎么可能?”
薛飞虎颤着声音说道,眼泪几乎要流出来。
镇南将軍张启山,十几年前被人陷害,一朝灭门,诛了九族,整个张家无一活口啊。
又怎么可能,突然冒出个,张家后人来呢?
“这怎么不可能。”
苏景渊看似醉了,但其实并没醉,又一杯酒又下肚,他手扶着额头说道,“娇娇亲自挑的,我确认过的,就是他!”
嗖!
薛飞虎一把将张重拉了过来,仔细的看了又看,看了又看,眼底是喜极的光芒:“好好好,真好啊,活着就好,活着就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