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里面的婆子让他进去,来人迈步进入,青衣短打,身手利索。
院子里,德宁郡主盛装在身,眉眼精致:“说,什么事?”
“回郡主,我们留下的人,发现大小姐入了一户农家村,嫁了一名当地的杀猪匠。是个屠夫,没什么本事,泥腿子。属下请问,是否还要继续盯着?”
德宁郡主是真的意外了。
哦了一声,然后很惊奇的说道:“原先的打算是什么?孙平,你来跟本郡主好好说说……这怎么就,嫁了当地的一个屠夫了呢?好好的贵门娇娇,落得这个下场,啧,也真是可怜的很。”
孙平,也就是前来报信的男人,马上压低了声音,把所有的事情,前前后后都说了一遍。
然后才道:“……那边衙门里,也就死了几个不入流的小混混,他们多少是知道一些事情,属下便不能容他们活着了。至于大小姐,郡主之前的意思是要留她一命,属下见她落入了屠夫手中,也就没再出手。”
“你做得不错。”
德宁郡主笑着说,“本郡主既是她继母也是她小姨,容人之量也还是有的。她如今能够远远嫁出去,不在京城碍本郡主的眼,本郡主也不会真取了她的性命。这样好了,留两个人盯着点那边,如果她一直安份的话,那就不用理会了。至于她的屠夫丈夫,你看着办吧。”
呵!
堂堂公主之女,如今却要嫁一个山野屠夫为妻,可真是给人长脸啊!她身为娘家人,可不能坐视不理,只当,也上一份新婚贺礼吧!
德宁郡主又想到自己的续弦之位,脸色也跟着不好看了。
真正说起来,她也算是苏娇娇的表姨。
苏娇娇生母是当朝安宁公主,只可惜,安宁公主身子骨不好,前几年重病离世了。
驸马苏景渊是个好的,也是个痴情种。
安宁公主初初过世的时候,驸马爷几次三番哭晕过去……这两年总算是好点了,皇上看他府中没个女人主事,也实在不像话。
其实也是心疼自己的外孙女苏娇娇受委屈,便起了意,打算再在宗室中指婚一人,嫁给苏景渊做续弦。
德宁郡主喜欢苏景渊已久,闻听此讯后,马上想了法子,请皇上指婚。
刚开始的时候,德宁郡主也是想着要对苏娇娇好的,毕竟,她也是她小姨,表姨也是姨啊!
可没想到,苏景渊是娶了她了,结果,碰都不碰她,倒是成天把个苏娇娇当成宝,带在身边时时教导着,那意思,莫不是要教出个女状元来?
连续几个月过去,德宁郡主依然还是处子之身,一怒之下,便使了计,让人将苏娇娇掳走。
原本想直接杀了的,后来想想,还是扔点远吧。
留她一命,也好。
这也就是后来,苏娇娇被人扔得远远的,半路才被张重给救了。
京城的事,苏娇娇跟张重并不知道,两人只知道,今晚,是他们的洞房之夜。
苏娇娇有些紧张。
她盖着盖头,自己一个人坐在屋里的炕上,身边陪着张婶子李婶子,两个婶子也没闲着,争分夺秒的给她说这个男女之事。
苏娇娇听得羞红了脸。
啊这,脱光了衣服还不行,还要,还要,那样么?
“哎呀,那当然不行。要生娃娃嘛!不做点啥,咋生?”张婶笑得不行,然后又给她细细的讲,“可能,第一次是有点疼,你且忍着点,疼劲过去后,就很美了……”
苏娇娇这会儿脸都白了。
为什么,还会疼?
她怕疼。
手指用力攥紧着大红的嫁衣,她现在……后悔了行不行?
她不嫁了好不?
外面的张重也被村长拉住,到一边说悄悄话。
村长真是……哎呀,他这张老脸啊,真是不能要了。
要不是借着喝多了酒,这些话,他指定是说不出来的!
有酒壮肚,他也豁出去了,拉着张重说:“这种事,是要这样这样,然后那样那样的……小姑娘娇滴滴的,要温柔,要耐心,然后,嗯,你就懂了。”
村长努力传授着自己过来人的经验,张重已经有点急了。
连声说道:“行行行,我懂了。村长,你要不要,带着婶子她们先走?”
哎!
洞房呀,他想得很了。
村长也知道他急……哎呀,这种事,他自己当年也急啊。
想想当年,村长啧啧了两声,然后招呼着那些闹腾的小兔崽子们,把他们先弄走,再把屋子里的张婶李婶喊走……刹那间,整个院子都安静了下来。
张重:……
他太开心了,也太高兴了。
几乎是同手同脚的关上院子大门,然后大步进了房间。
进去的时候,苏娇娇盖着盖头在炕上等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