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到底应该是我害死了他。”
牧和还在轻轻的磨着那木簪。
“牧安,东青山上一路走来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了,之前我常去的花圃你记得吗?”
她眼中闪过几点泪花,看着牧安不是滋味。
牧安故事听到后面不再作答就是他也想到了。
这簪既然是果实,那里面摇晃的必然是种子,娘亲死前让他们把这些带出来,不是为了他们好。
而是为了那牧殇树留下根。
这根该怎么用呢?他们俩并不知道,但是有一点是知道的。
牧安绝没有写过名字,而如今牧和也有能力控制自己。
那把牧殇树的计划直接扼杀在摇篮里才是最正确的选择。
“你带我采摘过野花的地方吗?”
牧安当然记得,但说实话他对那地方不感冒,只是幼时对于那飞舞的花蝶有些兴趣,但牧安也不会忘记姐姐对那些斑斓花的痴迷。
“那地方我们当时下山的时候路过那了,已经不长花了,现在牧殇树倒了,你把我葬在那撒些花种子行吗?”
又是用力的磨了两下,簪子的顶已经从平钝磨成尖锐了。
她其实也可以用别的,但她怕疼,听娘亲说伤口越小越不疼。
应该是了,之前笔扎的那一下,刚开始就不疼,不过现在也疼起来了,火辣辣的疼。
但比用花瓶砸,比用灭火器砸要好得多。
一是怕没砸死,二是怕痛,三是怕死的难看吓到了牧安。
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怕自己使力不够,让弟弟来?那更是眼冒金星姓名保住。
牧和站起身来,吓得牧安也跟着站起身来。
“姐,那雷劈下来牧殇树,不可能活的。”
牧安当然已经听出了牧和那么大串回忆之后最终得到了什么答案。
未过牧殇树最矮枝头不写名于牧殇树的规定并非铁律,牧和当时被伯父抱走之后就在牧殇树的果实上写名了,那簪子是歪歪扭扭的肯定就是她幼时写的,不然她不应该去含住道人的符纸。
定是牧殇树控制了她。
“或许只是碰巧与上次相似,或许是牧殇树真的没有人可以阻拦我们了?或许它没那么邪乎,只是一件件事碰了巧,它在高大说到底也只是棵树而已。”
滋!
就在牧安以为事情还有转机时,牧和已经双手按簪往脖子上一击捅下了。
牧和的从容平静在簪子入体的时候打破了,她痛的眉头皱成一块,但见到牧安不可置信的脸时她又强装镇定做了一个难看的笑容。
“切记把簪子毁了。”
交代完最后的遗言,牧和闭目拔簪,打算血流成河!
牧安上前两步想要接住倒下的姐姐。
但牧和却直挺挺的站着,闭目的双眼又微微张口,露出一个搞怪的笑容。
“你被吓到了?牧安?”
牧和竟像魔术一般把那插入脖子的木簪拔了下来,扭曲的伤口处甚至没有流出多少血就复原了。
牧安一时欣喜了起来,原来是姐姐在和自己开玩笑,突然又感觉不对。
一细想,一股冷意便插入牧安的四肢百骸之中。
“治安员叔叔!”
变完戏法的牧和活泼了不少,举起一只手像是热情的小学生举手回答问题一样。
她晃动着身体让自己变得灵动可爱。
牧安确定了。
是系枝。
牧殇树真的没死。
刚打完电话的忠仁听到呼喊便走了过来。
“怎么啦?小朋友。”
发现叫唤的是那个之前沉默的女生,他还疑惑呢,莫不是换了个人?怎么突然这么热情。
“叔叔叫什么名字啊!”
她撩起之前因为湿哒哒而垂下的刘海,露出那双动人大眼,双手摁着休息室的沙发垫,将自己的屁股悬空在沙发上,一边摇摆着双腿,牧和本来就可爱,配合着这样调皮的动作更是惹人怜爱极了。
好可爱的小姑娘。
章忠仁也没想到他长这么大能被个小女孩迷住。
“章忠仁。”
“章忠仁?”
牧和轻快的复述一次,像是学鸣的翠鸟。
“会读了,那是怎么写的呢?”
若是亲自将名字写在牧殇树便会成牧殇树的奴隶的话。
那这里只有一样东西是牧殇树身上的,就是那只簪子。
想到着牧安从背后想抢去簪子。
但毕竟他才八岁,十二岁的牧和攒的死,自然拽不出来。
“还要写吗?”
虽然忠仁嘴上这么说,但手已经移向了笔筒,但当他碰到笔筒的时候却被牧安先抢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