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九黎身穿一袭月白色的斜衣襟,长发随意地披在身后,小辫子还缠着几条红色发带,又娇又媚,精致得没有一点缺陷的脸庞,分明是女娲的得意之作。
她撑着油纸伞踏雪而来,身披红色火红色的狐皮披风,如同大雪纷飞里的梅花,摄人心魂。
尹九黎走到厅堂内,规矩的行礼。
少女举手投足间,都仿佛被人注入了光束,令人移不开眼。
即便同为女子,也忍不住倾服于她的美貌。
谭茗清一下子就愣在那了,看着身上新做的衣裙忽然有种跳梁小丑的感觉。
她费尽心思装扮自己,最后竟比不过眼前这个女人的半分。
但好歹当了当家主母这么些年,情绪的管理还是很到位的。
她笑着:“尹小娘不用客气,说来我们两家也是世交,你母亲在世时,也对我很好。”
就她这秋后算账找麻烦的举动,可看不出他们两家曾是世交。
尹九黎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,微笑:“这样啊,我都不知道。”
谭茗清笑着品了口茶:“朝廷的事情或许不知道,虽因为一些事情你被弄到了赢世王府当妾,但不管怎么说,你的身份摆在那儿,以后你肯定是要被扶正的。
说来赢世王府没有主母很多年了,从前都是赢世王府的养女云月打理,后来云月出嫁,王府也就没人打理了。
两年前云月丧夫,她为夫守孝三年才能回来,我还以为王府还是等云月回来打理,没想到王府居然先来了个女主人。”
尹九黎安静地听着。
谭茗清笑说:“你现在所结交的小娘妾室上不了台面,你我才是一类人。”
尹九黎听了半天总算是听懂了。
合着是在敲打让她不要管李小娘的事情。
“什么一体不一体的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我跟我夫君才是一体的。”
尹九黎浅笑着,“而且我也相信天道好轮回,多行不义必自毙,伤害别人的孩子,不怪菩萨不让其生娃娃。”
她笑容更大:“杜夫人,您说我说得对吗?”
谭茗清脸色逐渐冷下来:“尹小娘这话是想跟我宣战吗?”
她冷笑:“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?我的母亲是郡主,自小是在宫里、太后娘娘的照顾下长大的,而我自小接触的人不是公主就是皇子要不就是世子。
你为了一个小妾得罪我,你信不信我让你在圈子里混不下去,即便你抬了正妻,我也有本事让你在这个圈子里寸步难行。”
如今四下无人,见软的不行,谭茗清直接开始威胁了。
这才对嘛。
尹九黎痛快极了。
把人家哥哥的腿打断的女人,装什么斯文,怪叫人寒颤的。
“我相信杜夫人您有这个能力,可您千算万算算漏了一件事情,那就是我不喜欢混圈子。物以类聚,人以群分,能同您玩儿的好的人,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的对吧。”
尹九黎笑眯眯的,说话气死人不偿命。
尹九黎这些话,谭茗清自然是听不进去,她冷冷一笑:“这些都是虚的,你现在站在李星星那边,就是与我为敌,我再给你一次机会,你要不要站在我这边。”
尹九黎嘲弄一声:“站在你这边,帮着你怎么弄死未出生的孩子吗?”
“这世界上,只有畜生才会对未出生的婴孩下手。杜夫人,敢问你放着好好的人不当,为何要当一个畜生?”
“尹九黎你……”
谭茗清气得拍桌而起,半晌都说不出话。
从小到大她连一句重话都没听过,现如今居然要受这样一个乡巴佬的气。
尹九黎瞥了一眼她涨红的脸,也不想再继续跟她绕弯子,继续拱火:“你什么你,难道我说的不对吗?你自己占着窝不下蛋,还不许别的鸡下蛋了?
谭茗清,我奉劝你醒醒吧,就算没有这个李小娘给你丈夫下蛋,也会有什么马小娘、刘小娘的,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吗?”
“你、你……”
谭茗清气不打一处来,说话都说不顺了。
一旁的玄灵担心对方会冲过来连忙进入警戒状态。
不过尹九黎却知道,谭茗清倒不至于这么冲动,若是杜伊娴的话,或许还会扑过来。
“行了,话也说完了,我也该走了,你到底是名门嫡女,一言既出驷马难追,我既来见你,你也应该履行对李小娘的承诺,放了她哥哥的那批货。”
话音一落,她起身离开。
“站住,不答应我的事,你以为你能走得了吗。”
尹九黎转身,傲慢地看着她。
一婢女忽然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瓷出来。
大节朝并不生产白瓷,因而白瓷在大节朝无比珍贵。
而这个白瓷做工更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