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赢世王府是权贵府，先前我们送来的眼线都不能靠近主院，你是唯一成功的。

你要是留在王府，肯定能发挥大作用，而我们也不会亏待你的，只要你开口，我们都会尽力满足。”

好不容易把一个眼线塞进来，尹泽旭才不想就这么放弃。

尹九黎怒视他：“那我的性命呢？你们有为我想过吗，我不怕死，我就怕到时候连死都死不了。

你是不知道云鹤川多恐怖，他远没有表面看着那么温润如玉，他真的会弄死我的。”

尹九黎越说越激动，甚至还要下床，但脚才沾地，就重重摔在地上。

尹泽旭叹气，扶她起身：“在王府总比在教坊司的好，而且你还有弟弟妹妹要养活你忘了吗。”

“养活他们能有很多种方式，我既愿意去教坊司，也愿意成为媚女……我就不在乎什么清白不清白的，我去卖也一样有钱，但绝对不是像现在这样在悬崖上踩钢丝活着。”

尹九黎早已经泪流满面了，她从未见过那么血腥的场面。

尹泽旭哪里肯就这么放掉这么好的眼线，但尹九黎情绪失控，也是什么都听不进去。

“九黎，你……”

“罢了，你想离开就离开吧。”

尹泽旭还想相劝，一直沉默的尹照却忽然松口：“先回尹家，把病养好了再说。”

尹九黎情绪逐渐稳定，狐疑：“你真的愿意让我走？”

“自然。”尹照说，“当细作，情绪稳定很重要，不然也不过是罔顾性命，之前选你，除了你漂亮，媚术了得，再有就是你足够理智跟冷静。”

尹泽旭却不愿放过这个机会：“可是父亲，这……”

“旭儿，你去跟管家说，九黎身子不适，我这个当父亲的担心王府照顾不好九黎，要把她接回家养伤。”

尹照一顿，又说，“今日云鹤川在王府，你亲自去跟他说。”

尹九黎蓦地抬眸。

尹照难不成知道之前她在痴缠云鹤川？

尹泽旭去了很快回来，他见到了云鹤川，也说了自己的想法。

云鹤川没有意见。

尹九黎松了口气。

因为尹九黎身子过弱无法行走，尹泽旭便抱她离开，身上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衣。

外面又下雪了，尹九黎下意识往尹泽旭的怀里缩了缩。

少女身子很柔软，柔若无骨，稚嫩的脸靠在他的膛前，她阖着眼，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。

尹泽旭薄唇抿紧许多。

“尚书大人，请留步。”

富有磁性的嗓音传来，尹九黎心瞬间提起，猛的睁开双眸。

几人回头一瞧，见男子绕过几株红梅而来，他身披灰色狐皮大氅，尽显尊贵跟儒雅。

父子默契的对视一眼，尹照露出愤怒的表情：“世子殿下有何贵干，方才缩着不出来，如今又出现所谓何事。”

尹九黎想到他的手段，忍不住打了个冷颤。

云鹤川眸光似不经意从少女身上带过，微微一笑，回话：“尹小娘身子虚，想来是因冬日又离家导致的。没有照顾好尹小娘，辜负了皇后跟尚书大人，是家父的不是，本世子也有一定的责任……

这段时间，尹小娘在府中都是有专人照顾，不如也带一些回去伺候小娘，如此才能恢复得快些。”

玄灵忽然上前行礼。

尹九黎冷笑。

这狗男人都把她折腾成这样了居然还不放过她，还想让玄灵监视她。

尹泽旭感觉腰忽然就被少女捏了下，看了看她，冷淡说：“多谢世子好意，我妹妹是回自己家，又不是去别的陌生府邸。

说来，若非王府森严，不许带陪嫁，我妹妹也不至于身边有个说体己话的人都没有。”

言下之意，还不是你们王府惹出来的。

“呜呜……我不要见到他，回家……我们回家。”

尹九黎忽然呜咽着，撒着娇，头埋到尹泽旭怀里，圈住他的腰肢。

云鹤川得体的笑容一僵，一笑而过：“如此，那本世子也无话可说了，只是不知尹小娘离开了，什么时候回来？否则本世子也难同家父交代。”

“等病好了再说吧。”尹照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，转身离开。

尹泽旭紧随其后。

云鹤川瞧见了尹九黎紧紧圈在尹泽旭腰上的手，眸子眯起，阴沉入水。
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