尹九黎是有软肋的，她的软肋就是三个弟弟妹妹。

若不是为了让他们活下去，给他们换一个前途，尹九黎也不会自甘堕落的去教坊司。

这一刻她恐惧得全身发抖，还以为云鹤川抓了她的亲人，却没想到见到的是浑身赤裸的陌生男人。

尹九黎诡异地松了口气：“世子殿下是有什么特殊癖好，喜欢看男人糟践女人？”

在世人眼里而言，女人最宝贵的不过就是清白。

可她只是教坊司叫陆二妹的媚女，就这点程度的威胁，根本不足以撬开她的嘴。

彼时，犯人已绑在十字桩上。

云鹤川嗓音冷如剔骨：“再给你一次机会，说还是不说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。”

云鹤川已耐性用尽，手忽然按在她小巧精致的香肩上，用力。

是被杜伊娴射伤的位置。

“啊……”

尹九黎倒吸一口冷气，疼得几乎晕过去。

伤口在男人力道地挤压下重新崩开，鲜血直流。

“你……”

尹九黎没有求饶，美丽而精致的脸庞倔强又带着怨恨，她咬牙忍疼，目光锐利又犀利。

云鹤川一僵，思绪忽然回到了十年前。

那时，他为护他受欺，寡不敌众，在面对他人欺辱也是这样的眼神。

不服、倔强、幽怨但唯独没有委屈。

男人忽然就松了手，倏地往后退。

尹九黎……

她真的是尹九黎吗？

尹九黎很疼，但也只是捂住肩膀，一言不发。

玄灵有心帮忙但又不敢违抗云鹤川的命令。

“嘴很硬，不过没关系，本世子有的是办法对付你。”

云鹤川忽然扬手。

下一瞬，护卫上前将尹九黎压到十字桩旁。

一再地打压反而让尹九黎平静起来，冷冷看着对方。

“不。”云鹤川拿了把称手的小刀，“想让你看个好玩儿的。”

尹九黎皱眉。

她看到云鹤川大步朝犯人走去，下一瞬，男人竟用刀子在犯人头顶划了个十字、紧接着将头皮撕开……他居然把水银从头灌入。

“啊、啊……”

犯人痛苦地发出呻吟声，但并没有喊叫。

不过半晌，男人竟将那犯人的皮从头到脚撕了下来。

犯人顿时成了血人，呜呜地发出痛苦呻吟。

尹九黎被吓得浑身发抖，说不出一句话。

她原还奇怪这人承受这么大的痛苦怎会一声不吭，仔细一瞧，她才发现这犯人的舌头早就被割掉了。

云鹤川神色清冷，仍是这般的光风霁月，文质彬彬，他笑得残忍，扣住尹九黎的下颚：“介绍一下，这个是外头塞进来的细作，前些日子被本世子发现了。

起初他也是个硬骨头，后来被拔掉了指甲、牙齿、用上百根银针插入手指后，也就招了。

对于愿意开口的人，本世子向来仁慈，原还能给他一个痛快，只可惜他先前嘴巴太硬，受尽刑罚才开口……这就没了坦白从宽的机会，而这是本世子给他的惩罚。”

男人手还沾着犯人的血，红色妖冶的血沾染上少女白皙的脸颊，像是绽开的玫瑰。

云鹤川忽然想。

她若是用这血的颜色做口脂，一定会更好看吧。

尹九黎浑身发冷，彻骨地冷。

疯子，他简直是个疯子……

她试图张口说些什么，但因为害怕，她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，整个人都很僵硬。

“现在开口，本世子可以留你一条性命。”

尹九黎根本就不知道他要什么真相，唯一的真相就是她不是真正的尹九黎，仅此而已。

她甚至都没有接到尹家的任务。

眼前的少女眼眶发红，身体颤抖，特别惹人心疼怜爱。

云鹤川注意到了她肩膀的伤口，还在流血。

他好像……力道用得是大了些。

本来只是想吓唬她，让她说实话的。

云鹤川身体无意识地想要去触碰她肩膀上的伤口，但尹九黎却以为他想用对那犯人的伎俩在自己身上故技重演。

“不、不要……”

尹九黎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，竟直接挣脱掉两个护卫的控制跑出去。

她是真的害怕，刚走出地牢就一头栽到外头的雪地里。

雪的柔软，但能冻死人，鲜红地沁入雪内，像是冬日的梅，红得刺目，夺人心魂。

云鹤川蹙眉，追过去，他把人从雪地里拉起来，但尹九黎惧他，拼命挣扎。

“放、放开我，你是魔鬼、是魔鬼……”

尹九黎被吓哭了，不断地推搡，“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