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,那人哭喊着:“……我的手,我的手好痛……”
此时大家根本顾不上他,越过他纷纷往上看情况。
沈隽意站在栏杆边,身上的衣袍被迎面而来的夜风吹得咧咧作响,他腰间的长发被火光烫得卷曲,俊美绝伦的脸被火光映照得棱角分明,就仿似一副凄艳的美画。
姜青檀连忙喊道:“姐夫,姐夫,你快下来……”
可饶是他这般喊,那布绳索依旧被火苗吞没,此刻就像是一条火链,在空中飘荡而翻滚。
沈隽意根本不可能顺着绳索往下攀爬了。
而现在已经没空让沈隽意重新再搓和绑一根绳索了。
一时间,一切都陷入了绝境。
在场其他人都目露哀戚,虽然心有庆幸,但大家到底是同住同行这般久,哪里会全然没有情谊呢!
至于那最后下来的学子,此时也不敢喊疼了,夹紧尾巴,将自己藏在了人群里。
“姐夫,姐夫……”
姜青檀想靠过去,被人拉住。
谢知刚抬头丈量了下距离,很快就定住,朝上喊道:“阿隽,你跳下来,我接住你。”
他说得斩钉截铁。
亲卫皱了皱眉头,提议道:“还好让属下来吧!沈公子跳下来,冲击肯定不小,届时对三公子会造成伤势的,公子还喝了酒……”
“不必,我酒已醒。”谢知刚板着脸,“而且,我力气比你大,底盘比你稳当。只有我才能接住人,并让阿隽毫发无损。”
“阿隽不能有事,他还得考试呢!”
亲卫无奈,只能站在一侧护持,以防万一。
“阿隽,快跳。”
谢知刚催促。
沈隽意扭头看了眼,已经烧到脚边的火势,脚下的地板已是摇摇欲坠,很快要被烧出个洞来。
他又低头看了眼下方,张开双手,做接人状的谢知刚。
深吸了口气,滚烫的烟气入喉,呛得他忍不住咳嗽了两声。
他踩住栏杆边,脚底是滚烫的火势,他稍稍使力,身体就如轻盈的飞鹤,跃入半空,朝着下方飞速坠落。
就在即将接近地面时,他感觉到腰间的拉力,随后是一声清脆的响声,在夜风里几不可闻。
他被安全地带着落了地。
姜青檀激动地冲上前来,拉着他打量,眼眶都是热泪,“姐夫,姐夫,你没事吧?吓死我了,你若是有什么好歹,我姐可怎么办,我姐那么年轻貌美,可不能当寡妇啊……”
沈隽意:“……”
他闭了闭眼,忍住想掐人的心思,拍了拍姜青檀,“我无事。”
他扭头看向旁边脸色微白的谢知刚,“谢公子可有事?我方才听着似乎有骨裂之声……”
谢知刚梗着脖子,坚强道:“你听错了。我没事。”
说话间,就听到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,是二楼被烧毁,栏杆脱落掉下的声音。
众人扭过望去,就见火势猛烈,已是将客栈烧得七七八八,余下的只有主梁的框架。
客栈掌柜见没出人命,又看客栈烧毁,现在已是悲痛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
官府的人也姗姗来迟,司工坊的人纷纷帮着控制火势,赵府的人来得很晚,也一起帮忙。
好歹是控制住,没再蔓延开了,除了客栈烧毁了,整条街区的其他店铺和住户都安然无恙。
客栈里也只有几人受了轻伤,没有死亡和重伤。
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。
至于今夜所有受灾人员,则是被官府安排去了官寮暂住,等候清点损失和原因。
赵氏的仆从则是来邀请谢知刚和沈隽意几人前往赵家别院居住。
这回,沈隽意依旧是拒绝的。
“多谢,我们暂时住在官府的寮里即可。”
谢知刚当然是与沈隽意一道,今夜实在是吓到他了,连酒都醒得七七八八,此刻后背都是一片冰凉。
他是真没想到就离开那么一会儿,沈隽意居然就差点出事了。
府衙的知府得知谢知刚的身份,还真就单独劈了间院落给他们,美其名曰是给谢三公子压压惊。
毕竟,镇国公府在整个大晋都是响当当的,旁人可能不认识平阳公府,或者信阳侯,但却绝对不会没听过镇国公的名字。
镇国公府的满门忠烈,足够令人铭记了。
沈隽意两人也算是沾了谢知刚的光,入住了官寮小院。
至于其他的同窗,则是被安排去了群体宿舍。
他们的包袱基本也算是葬身火海了,好在名帖和银票都还在身上,不然是连考试都无法参加了。
只是,姜映梨替他们准备的药物和衣物等就都被火烧没了。
姜青檀跟沈隽意住在一起,他刚铺好床,就听到门口传来声音,是亲卫端着一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