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能打听到什么了?”史霜客边给他递了杯茶水,边好奇问道。
“问到了。他们去报官,但官府没接这案子,只说这是私怨。”郁齐光喝了口水,“这下了雨,天就冷了,真真是变幻无常。”
“那不是就这么算了?”
“不然还能怎么样?这科考本就向天借运。再说,这回咱们学院折了那么多人,其他地方的学子就能进一名。”
“大家都是寒窗苦读多年,如何能落人于后?为了这个,我刚还看到咱们学院的人跟其他县衙的吵了一架,差点在府衙门口就打起来了。”
郁齐光说着,看了眼沈隽意,小声道:“我也觉得不可能重开科考。”
“当初阿隽学业多好,每每运势不佳,不是报不了名,就是入了不考场,这又能跟谁诉苦?”
“现在好不容易阿隽一一顺遂,说明这回他是运势到了,若是叫人这么破了,霉运再回来咋办……”
说到这,他的声音越发小了。
姜青檀闻言,也认真地点头,“没错。这只能怪他们贪嘴……”
沈隽意觑了两人一眼,喝了口清茶,“这种话莫要再说了。”
不过,他早就清楚,不可能会重开科考,这些人只能再等等了。
就当是吃一堑长一智吧!
这
种手段,从前他也是碰到过的。
……
……
翌日,晏博容就兴致勃勃来寻沈隽意和郁齐光。
他换了身更得体的衣裳,玉冠琼带,银线绣花,整个人看起来就银灿发光,更不用提,他本就生了张好脸,自然也就显得愈发引人注目了。
他带了两个下人,脚下生风地进了客栈门。
郁齐光几人正在吃早饭,一眼就瞧见了花枝招展的他,霎时郁齐光露出了牙疼的表情。
“他现在怎生这般招摇?跟从前都截然不同了。”
沈隽意倒是显得很平静,跟晏博容点了点头。
晏博容见到他们就眼眸一亮,快步走了过来,“怎么还吃上早点了?我正是想来寻你们来吃早饭的,特地还空着腹出来的。
“走,我带你们逛逛泉州,也尝尝我们泉州的特色美食。”
郁齐光抹了抹嘴,“我们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……”
“这个走两步就又饿了。走嘛,阿隽,齐光,我可是想你们了,前些年往镇上送信,怎生也没见你们理会我。”
晏博容说到此,就有些委屈。
郁齐光闻言,看向了沈隽意。
沈隽意:“……夫子搬了家,我们后来又换了家学堂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我也听说过,我家往镇上送的节礼也停了……”
郁齐光:“……”
那你问个屁?
这不是无效聊天嘛!
晏博容失落完后,立刻又抖开小折扇,摇了摇,“咱们不说这个。今日只谈风月,再聊往事。我已经给你们准
备好席面了!”
姜青檀和史霜客自然是顺带的。
晏博容现在无愧是府衙里的公子哥儿了,做派也与从前不同了,连开的席面都是一座清幽酒楼里,连着泉州河流,周边种着叠翠的花树。
席面就摆在河边,间有假山花树,落英缤纷,流水淙淙,甚是惬意雅致。
郁齐光看着飞檐红木,颇为咂舌。
姜青檀也没见过这般气派的地方,见沈隽意和晏博容在前面小声说话,就忍不住拉住郁齐光问道:“这人到底是谁啊?看起来好生阔气?”
“他爹升官了嘛!而且他娘家有钱。”郁齐光叹了口气,“从前他倒是沉默寡言,没成想现在的他却这般善谈开朗,跟从前都截然不同了。”
而且,他发现自己跟晏博容根本聊不到一起去。
而晏博容显然对沈隽意更亲近些。
晏博容当然对沈隽意亲密些,他当年被带去槐花镇养病启蒙,第一个与他交朋友的就是沈隽意。
那时的他沉默寡言,沈隽意却犹如一个小太阳,乐天达观。
晏博容跟沈隽意聊了一路,目光在他俊美的侧脸掠过,蓦地出声道:“阿隽,你与从前有些不同了。”
“你亦然。”沈隽意同样回了句。
晏博容闻言,挑了挑眉,突然大笑,“人总易变。不过,你内里倒是不曾变,能再见师弟,我亦是开怀不已。”
时间总是残酷又平等的。
以前的晏博容最是羡慕沈隽意,他的积极,他的阳光,他
的开朗向上。
而现在他活成沈隽意曾经的模样。
他确是眉眼拢着淡然清愁,就如曾经的晏博容一般。
等到坐下后,晏博容让人上了早膳茶点,都是泉州特产,但他自己倒是不曾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