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猪肉,总是见过猪跑的。
她也曾远远觑见那些穿着黑红官差服的人,个个挺拔,眼带正气。
可没见过哪个像周羡这般……
还没等她想出个头
绪,身后就传到周羡明显疲惫,低了一个度的沙哑嗓音。
“给绑个结。”
李雨溪忍了忍,转身走到他身边,目不斜视地去将绷带捆绑打结。
但周羡浑身滚热,就如灼烧的太阳,此时浑身也犹如才从水中被人捞出,汗湿重衫。
李雨溪不敢抬头,只专注而快速地做完自己的事。
好在周羡也没为难她,淡淡地觑了她一眼,却也不肯让她走。
他强打起精神,眼眸一转,打听起消息。
李雨溪实是不想跟他待在一个屋子里,“我喊方大伯……”
周羡恼火:“喊什么大伯的,喊刚才那女的进来。”
李雨溪一噎,忍着气道:“我们都是正经良家女子。”
周羡疑惑,冷笑:“你这是污蔑我是不正经的人?”
“……没有。”
周羡并非多想跟李雨溪打交道,一来是他此时精力有限,二来则是他昏迷前跟方家男人打过交道,瞧着个个眼神诡谲和奸诈,明显是想从他身上讨些好处。
换成往日,他也不在意。
可偏生他唯一的钱都交出去,现在是身无分文,自是得先摸清这全家的底细,再想对策。
三来,则是在他印象里,女子对上他,不管长幼,总是愿意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的。
所以,他才想拿李雨溪当个突破口。
“那就老老实实回答本官爷。回头少不得你的好处。”
他许了个空口支票。
李雨溪不需要好处,她心中对周羡的身份存疑,故而自是不想让
李芳菲进来沾染。
“是。”
两人各怀心思,但周羡注定是看走了眼。
他瞧着李雨溪不花痴也不贪婪,除却爱害羞,还是有些主见的。
奈何对于方家是一问三不知,就只勉强问出了几口人,至于方家人的性情和社交圈子,她是一概不晓的。
周羡颇为无语地吐槽,“……敢情是个笨瓜。”
李雨溪忍了忍,没忍住:“官爷未免太不礼貌了。”
“都说了,我喊方家伯叔们进来,你非不肯!”
说着,她眼眶都不禁红了红。
到底是小姑娘,莫名其妙被人骂笨,怎么能不委屈。
周羡一看她这副模样,不由愣住,“你你你你、你怎么还哭上了?我又没说你什么!女人就是麻烦……”他小声嘀咕了句,放软声音,“好了,你、你出去吧!”
他从前跟兄弟们混迹,连打带骂都是常态。
寨子里的女人也个个都彪悍。
就是碰到姜映梨,虽长得美丽妖艳,可也是杀伐果断,雷厉风行的。
哪里遇到过这种娇娇软软的姑娘,说一句都红眼眶的。
真就是恁麻烦!
李雨溪将他的话都听在耳中,心里愈发委屈,咬了咬牙,忍住羞恼,再也没理会他,扭头转身跑出去。
而方家知道周羡醒了,少不得要嘘寒问暖一番,以图在这位官爷心里留下救命恩人和善的印象。
周羡惯来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再加上有张英俊的脸,哪怕周身气质看着不正派,可依旧笼络住
了方家人的心。
叫他们坚定不移的相信他就是个落难官差。
甚至,一贯吝啬的方家人,还愿意杀只老母鸡来给周羡养伤补血。
李雨溪疑惑:“方大伯,二叔,你们可打听过这位王大人是哪里当差的吗?”
“而且,王大人受伤,家人肯定是担心的,是不是该送个口信?”
方家只关心了周羡的家境,对于这些早有打探。
“王大人说他在柳城县衙当差,本名叫王明。家中已经没了家眷,如今孑然一身。”方二婶说到这,很是满意。
有编制,工作稳定,薄有资财,父母早逝,这可不就是她追求的女婿吗?
她家闺女翻年也十四了,合该说个亲事了。
届时,她不就有个县衙的官差女婿了嘛!说出去那腰杆儿都直了!
想到此,注意到容貌秀美的李雨溪,方二婶有了危机感,“雨溪你不是要带芳菲回去吗?赶紧吧。”
李雨溪本意是想说让他们多多注意周羡,毕竟若是真官差,合该有腰牌证明身份的,哪怕再不济,那气质也该是正气凛凛的吧?
奈何方二婶既然都觉得她是多虑了。
她只能换个角度道:“这般严重的伤势,那逃犯定是个凶神恶煞的。现在王大人受伤,是不是该告知县衙,让重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