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骏马,委婉道:“多谢谢公子好意。只是,一切尚未明朗,这称呼是否……”
“不过是早晚的问题。”谢知彰不以为然,“以阿隽的容貌,要说他与我谢家毫无干系,我是断然不信的。便是真天意如此,我也愿认阿隽为我亲弟,护你们周全。”
他这话说得狂妄。
但以镇国公府未来继承人的名号,也并不出格。
换了个人,定然是会诚惶诚恐应承了。
姜映梨想起沈隽意的排斥,再看谢知彰的妄断,心中自有偏颇。
“我不会骑马,好在已租了马车,就不劳烦谢公子了。”
谢知彰自是察觉出她的抗拒,微微扬眉,“我听闻阿隽已中了童生,这两日书院想来会放一波假。不知可得空回一趟家中?”
姜映梨明白过来他的意思,颔首道,“我会跟他提的。”
目送姜映梨离去,谢知彰先回了客栈,然后携礼前往拜访了凌崖迟夫妇。
凌崖迟笑道,“都是自家人,何必这般客气。可是见到人了?”
“托您的福,进城就见着了,当真如您所言,一模一样儿。莫说我爹娘见着,就是祖母瞧见了,也合该是认为是小叔临世。”说到这,谢知彰就神清气爽。
这些年,他眼睁睁看着祖母思幺儿成疾,孝顺如他,自是倍感痛心。
而今见到沈隽意,便是他当真不是谢家人,他软硬兼施都得将人带回去,好宽慰宽慰祖母的思念之情。
凌降曜兄妹也被邀请来此,见着谢知彰,凌降曜上前行礼。
“两位兄长。”
“阿曜。”
谢知彰颔首回礼。
谢知刚就显得潦草很多,只随意一礼。
不知为何,谢知刚和凌降曜虽为表亲,除却往日逢年过节的来往,两人并不亲近。
便是身为兄长的谢知彰,对上凌降曜,都只是简略地家常短话,要说多亲切亲近,却是不曾有过的。
谢知微曾经说过,兴许是凌降曜与谢家气场不合。
毕竟平阳公府走的是文臣一脉,而镇国公府乃是武将世家,素来文武难以扎堆,便是亲眷亦是如此。
但两家到底是姻亲,均是血脉亲缘,故而哪怕性情不大和,走动还是颇为频繁,在朝中也互为臂膀。
对比凌降曜公事公办的态度,凌昭昭就随便极了,她扑上去抱住谢知彰的胳膊,开开心心道:“大表兄,大表兄,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跟你说,前阵子柳城可吓人了,处处都是流民,还不准我们出门,我都吓着了。还是咱们京都好,我可想念长风楼的冰糖糕,还有外祖母和舅母……”
她絮絮叨叨一大堆,谢知彰对凌昭昭就颇有耐心。
无他,谢家就没有女孩儿。
凌昭昭虽性格刁蛮跋扈,但每每回到外祖家都是乖巧可人的模样,谢知彰身为兄长,自也是愿意疼
她的。
他颇有兴致的倾听,半晌,才回道:“既是想念京都,这回就与我回去如何?临出发前,姑姑还特地嘱咐过我,甚是挂念你在外。”
闻言,凌昭昭顿时脸一沉,松开了谢知彰的胳膊,撇嘴不高兴道:“大表兄怎么这样?一来就让我随你回去。我,我才不回去,我在柳城还没玩够呢!”
“哼,我觉得柳城也没什么不好,比起京都的枯燥干冷,柳城的春日和风细雨,莹润向荣……没看我哥都没那么容易犯病了吗?”她眼眸一亮,蹭蹭蹭跑到凌降曜身边,挽住他的胳膊。
“我就是来照顾哥哥的。你看,在我的照料下,哥哥病情都大有好转。”
说到这,她还得意地扬起小下巴。
凌降曜:“……”
谢知彰逗她:“我怎么听说阿曜是寻到了名医调养,才能日渐痊愈?”
“那,那也是我照顾有方。”凌昭昭跺脚,摇了摇凌降曜的胳膊,“是不是啊,哥!你说句话啊,哥哥!”
凌降曜被吵得一个脑袋两个大,面无表情地应了声:“嗯。”
凌昭昭又骄傲地翘起身后无形的尾巴。
屋内几人都颇感好笑,纷纷别开脸,掩住嘴角笑意。
无怪乎谢知彰爱逗她,实在是凌昭昭有时太过可爱。
“你们笑什么?”凌昭昭倍觉奇怪。
生怕凌昭昭恼羞成怒,凌崖迟主动打圆场子,“好了,难得聚到一起,我让人准备了家宴,给阿彰阿刚接风洗尘。咱们
慢慢说!”
用晚膳时,凌降曜好奇地主动问起,“听三叔和表兄的意思,是找到了小舅舅流落在外的血脉了?不是说小舅舅十六岁即离家从军,直至为国捐躯,也未曾成亲吗?”
“确实如此。”谢知彰颔首。
凌崖迟朝凌降曜眨了眨眼,“将士在外行军,有时难免会有应酬,偶有意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