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只能说明,她迫切地想要结束这段婚姻,且不惜一切代价。
靳祉聿这边发言完毕之后,就轮到了林城发言。
虽然林城心知肚明这起官司胜算不大,但出于职业道德,他的发言依旧很精彩——
和阮懿想象中差不多,林城发言里提到了阮懿婚内和其他异性举止亲密这一点,但是法庭上是讲究证据的。
除了那天偶然被徐斯衍撞破的那次之外,阮懿和江妄一直都保持着安全距离,也没有任何共同出行和开房的记录。
她对这段关系问心无愧,自然也就不用担心他们手上有什么证据。
林城发言结束之后,便是提出诉求:“我方当事人认为,这段婚姻关系还有修复的可能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不离婚。
民事诉讼法官经见过的离婚官司不胜枚举,但像今天这么“特别”的情况,还是第一次遇到。
原告什么都不要,只想离婚,被告同样什么都不要,就是不同意离婚。
比起那些因为财产和抚养权闹到一地鸡毛的官司,今天这场庭审显然是一股“清流”,只需要一场庭审就能结束。
双方律师陈述结束,便到了举证的环节,同样是由原告这边先来举证。
靳祉聿第一轮上的一些证据力度还不算大,他只是放了这几年里阮懿生病时的检查记录,还有一些她日常行程的证明,基本上每次都是一个人。
买房的贷款,也是一个人办的。
这些证据就足以说明,婚后徐斯衍并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义务,妻子生病时不在场,妻子买房时也没有提供任何帮助,更遑论日常的关心。
而徐斯衍那边提供的证据,则是他帮阮懿她外公安排住院、联系医生,以及帮他们搬家、提供揽江府住所的相关的资料。
这正好可以驳斥阮懿那边所说的“不闻不问”。
而法官要做到公平公正,在看到徐斯衍提供的证据之后,也做了相应的记录,并且凑在一起低声讨论了几句。
阮懿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,但可以肯定的是,徐斯衍那边提供的证据起了作用。
阮懿掌心渗出了汗水,她转头去看身边的靳祉聿。
靳祉聿压低声音宽慰她:“别担心,我们最有力的证据还没放出来。”
阮懿点了点头,现在能指望这个了。
徐斯衍那边的证据应该不会很多。
法官经过讨论之后,转头问阮懿:“原告,接受调解吗?”
阮懿摇摇头,几乎是毫不犹豫:“不接受,我的诉求就是离婚。”
她的声音笃定,冷冽,不容置喙,透过话筒传递到了现场每个人的耳朵里。
也包括徐斯衍。
到最后一轮提供证据的时候,靳祉聿直接抛出了那份重磅炸弹——
庭审现场的投影屏幕上,赫然是一份上个月的伤情鉴定报告。
左上角是阮懿的名字。
靳祉聿起身,手指向屏幕,“这是我方当事人在受到被告的婚内虐待后去医院做的鉴定结果,我方当事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伤口,具体请看屏幕呈现,DNA样本已经由医院封存。”
言外之意就是,如果法官有所怀疑,可以再去做一次鉴定。
能这么说,那必定是有百分百的把握了。
这项证据是判决离婚的重要依据之一,虽说法官会尽可能调节,但一旦涉及到了暴力,为了维护受害者那一方的人权,除非受害者自愿不离,否则他们一定会给出离婚的判决。
这证据一出,几乎是把徐斯衍那边压死了。
当众解开自己的伤疤并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,从那份伤情报告被展示出来之后,阮懿就一直用力掐着自己的大腿。
靳祉聿说完话之后,便将照片撤掉。
他低头看了一眼阮懿手上的动作,递给她一个安慰的眼神。
阮懿和靳祉聿以为,官司到这里差不多就可以宣判了,徐斯衍那边即便有证据,再展示出来的意义也不大。
可没想到,林城竟然再一次站了起来。
“我方当事人在发现原告方出轨之后,与之产生了口角冲突,才导致肢体暴力,我方当事人愿意承担相应责任和赔偿,并签署保证书。”林城先解释了这件事情,随后看向对面,“但我方当事人在婚姻存续期间没有过任何出轨行为,原告是否应该为自己的婚内出轨承担责任?”
话落,林城也展示出了资料。
阮懿抬起头来朝屏幕上看过去,上面赫然是江妄的资料。
她屏住呼吸,视线转向徐斯衍。
徐斯衍看出了阮懿眼底的质问,但无动于衷。
靳祉聿马上出声反驳:“仅凭一份资料,无端揣测我方当事人出轨,是否太过不严谨?”
林城从容不迫应对:“这份资料,是为了让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