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槐心一沉。
一旦对颜尚书动大刑,一把年纪了,不死也要废啊!
搜查什么的,猫腻太多,万一栽赃嫁祸那就说不清了。
又有福康公主的人来找辛槐,告知他,福康公主早上来不了,她此刻正在御书房,跪在皇上面前求情呢!
皇上说了,最迟到午时,若午时还没有消息,即便是福康公主求情也无用。
时间确实紧急,毕竟,不管要不要向北疆派兵打鞑子,北疆此刻仍驻守的军士都饿着肚子,都等着朝廷的粮草呢!
辛槐急了。
不是说了还有一日吗?为何只到午时?
来得及吗?
他在帐篷里焦急地走来走去踱着步,心里想着。
他还能做些什么,能帮到颜少卿?能找到常满仓呢?
他突然脚步一顿,想起了白莲教。
要不,他再去找盈盈姑娘?
他很想去找溪来,可他不知道溪来在哪里,只知道盈盈姑娘的落脚处。
辛槐不再纠结,向小冯公公拱手道:“公公,小子有事得离开片刻。”
小冯公公笑了笑:“无妨,咱家陪辛问事一起去。”
辛槐为难住了。
小冯公公为何一直留在帐篷里?
可不是怕他孤单寂寞陪他,而是监督他。
既然是监督,可以稍稍放水,但岂容他一个人独自外出?
可他能带着小冯公公一起去乘风楼找盈盈姑娘吗?
这不是要暴露盈盈姑娘吗?
辛槐沮丧起来,正想着要如何做才能摆脱小冯公公,单独外出,外头突然有人找小冯公公。
是宫里来人了。
就在小冯公公和宫里来的人说话时,一小太监端着茶杯递给辛槐。
辛槐接茶时,感觉有什么东西塞到了自己手心里。
他心口一紧。
这什么情况,他心里最清楚。
前夜可是才经历过。
他看着面前的圆脸小太监。
前夜那小太监趁着扶他下马时,给他塞纸条的事,他仍历历在目。
后来发生的事,更是让他肝肠寸断。
没想到,今日又发生了这样的事?
这回,他可不会再一声不吭默默承受了,他就要拿下这小太监时,圆脸小太监并未像上次的小太监那般低着头,而是直视着他,张嘴无声地说了句话。
辛槐一愣,要拿下他的动作一顿。
这是溪来的人?
就他一个愣怔的功夫,圆脸小太监退了出去。
辛槐回过神来,趁着小冯公公还未说完话,他又看了眼男道士。
男道士会意,身子挪了挪,挡住了侍卫和其他小太监的视线。
辛槐连忙展开那张纸条,看了一眼。
上面写了长长一串字。
开头就是“粮食”两字,之后似乎是三个地址,但每个地址后都有一个问号。
他心口“砰砰”跳得厉害,连忙将纸条收起来。
这是溪来送给他的?
告诉他,太平仓被掉包的粮食藏在哪里?
能信吗?
有什么不能信的?
去找一下就知道了。
辛槐起身,走到堪舆图前,在密密麻麻的字里找纸条上的那三个地址。
纸条上,那些问号的意思,应该是溪来找到了三个可疑的地址,但因为某些原因,不能确定粮食到底在哪一处?
说完话,小冯公公朝辛槐走来,精神很不错,道:“辛问事,已知道是谁给你塞的纸条了。”
辛槐一愣,连忙抬头看向他。
小冯公公说的是谁?方才给他塞纸条的小太监?
小冯公公笑了笑:“辛问事,查出来了,前夜给你塞纸条的那幕后之人,是一个叫善云的老太监。”
辛槐这才反应过来。
原来小冯公公说的是前夜的事,他顿时松了口气,但又有些茫然,问道:“他是何人?为何要对付我?”
一说起这个,小冯公公脸上的笑意顿时散去:“辛问事莫着急,宫里的事,向来都是牵扯甚远,咱家也不敢深究,已经送去了御书房了。福康公主在那儿,咱家不敢审,福康公主是敢的。”
辛槐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,连忙躬身拱手,深深拜了一拜:“多谢公公!”
他的猜测,幕后之人应该是大皇子。
可皇室的事,他哪敢当众妄加揣测?
这事由福康公主处置最好。
辛槐收了收心神,又看向小冯公公,道:“公公,我方才又分析了一番,我觉得,这三处很有可能藏着粮食。”
小冯公公顿时来了精神,连忙问道:“哪三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