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孙山急切的与同样焦头烂额的张平安,在商量着,怎么解决临近年底,突然间暴增的人流量时。
孙宏张大着嘴,望着衡州街头的景象。
他因为坐在自家的豪华马车之上,就看到更多更远。
所以,眼睛底下,全是密密麻麻的人头,以及川流不息的车流。
虽然,人与车辆挤得像罐头里的鱼,却异常的有规律。
随着一声声的口哨声和红绿旗的挥起落下,密密麻麻的人群,全都靠右行行走走。
另外,就算是深冬了,街头依然有不知名的长青树木,开得枝繁叶茂,有些人家的墙头,偶尔还爬着几朵深冬的梅。
按说,如此繁多的人流,街头应该有非常多的垃圾和杂物。
可自己停停走走快三四里路,没在地上看到任何的杂物。
倒是看到了不少,穿着厚实土黄色套装,胸口和后背都绣着衡州环卫字样的所谓清洁工,拿着打扫工具,随时将人不小心落下的杂物扫干净。
有时,还看到他们对那些穿着一看不是本地人的外来者,进行说教或警告,不得丢弃垃圾,不得随地吐痰。
至于,那些穿着干净时尚的本地人,就算是丢杂物,要么亲自丢在没多远就有一个的垃圾桶里。
要么,自个会先用手巾包起来,不让垃圾落在地上。
这就是衡州么?
已经年近七十,在五六年还亲自来过一趟的孙宏,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。
这与数年之前,完全是两个世界。
那时的衡州和其他大隋帝国的中小城镇一样,破旧不堪,灰头土脸。
而现在的衡州干干净净,整整齐齐,路面平整比自己这一辈子走过的所有道路都要平整,完全听不到吱呀哇呀的轮胎声。
就在这时,一道道锣声响起“咚咚咚------”
然后,一列穿着上下两件套黑色制服,胸口绣着大同字样的大汉,异口同声的喊了起来“所有人听着“从今天起,因为天气寒冷,我大同商会免费开放所有公共区域,提供外来入城的朋友们住宿,有住宿需要的,请去我大同商会各企业询问登记。”
这话,连喊了三遍,直到大家都听清听懂。
然后,这一列人踏着整齐的步伐,向着下一个街口走去。
“祖父,他们说的是什么?免费提供住宿,这么多的人,他们顾得过来吗?”
在街头上一片嘈杂声中,孙国安从后面一辆马车上跑了过来,问着一脸若有所思的祖父问道。
“呵呵-----”
孙宏盯着那一列步伐整齐如一,快要淹没在人群中的队伍背影,乐呵呵的笑了两声“人家敢这么做,肯定会有把握的,如果只提供场地,倒也好解决,只是这么多人如何管理,挺难的。”
“他这是图什么?”
孙国安一个箭步跳上了,就要启动的马车,在车夫旁的空位上,茫然的问道“祖父,你说他这是为什么?不收分文,还惹下一堆麻烦,这么多人又吃又拉的,尽是事-----”
孙宏说了指了指阴沉沉的天“你看看这天,可能要下雪了吧,以衡州城里的人流量,不可能有这么的客栈住得下,万一要是生病冻死人了,岂不是坏了名声-----“
说着,孙宏问为自己赶了一辈子马车的家生子孙壮“阿壮,如果是你,有这免费住宿的事,你会怎么想?”
正在专心驱赶着马车,以适应衡州城新鲜交通规则的孙壮,听老太爷问自己,呵呵的笑了笑“当然是感激不尽,以这衡州的繁华程度,只怕是住宿不便宜吧?如果真的落雪了,只怕抢都抢不到房间。”
对于住宿的房间,孙宏等人倒不担心,因为已经安排好人在红楼客栈,提前预定好了。
“这就是人心呀!”
孙宏感叹了一声,摸了摸下巴上长长的白胡须,继续问道“阿壮,你走遍了大隋帝国所有的地方,感觉这衡州怎么样?对比起京城如何?”
已经赶车二十多年,一生就没停歇过的孙壮,对这方面比起任何人,都有说话的资格。
“非常好!太老爷,我阿壮赶车二三十年,这大隋的角角落落差不多也算是走到了,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干净的城市!”
说着,阿壮紧了一下马绳,在一个街口应红旗的挥起,而将马车停了下来。
然后,感慨不尽的叹息了一声“你们就看这交通的规划,这么多的人和车流,都规规矩矩的,没有发生任何的堵塞和交通事故,要是换别的地方,只怕早就是一锅粥了。”
“至于京城嘛-----”
说着,孙壮颇为遗憾的摇了摇头“以前呢,我认为京城是世界上最繁华和最有规矩的地方,现在看了这衡州,感觉也不过如此!”
这话说得,自小在京城里长大的孙国安很不舒服,扯着脖子囔道“不就是干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