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开什么玩笑?”
聂辞冷眼看他,很注意跟他的距离。
两人现下的关系,还是各自安好为上。
“那你睡床。”
他作势就要掀开被子起来,可他太虚弱了,这么一大动作就咳个不停。
“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吗?这都什么时候还逞能?”
聂辞瞪他一眼,又不能不管他,只好过来重新把他扶到床上,再倒了水给他喝。
本来想他吃点东西,但他实在没胃口,只喝了几口水。
放下杯子,她重新将被子给他掖好,“你也别误会,我今晚留在这,只是礼尚往来。”
“嗯,我知道。”
纪衡看她忙前忙后的样子,心疼道:“我没事,你去休息吧。”
“好,有事就叫我。”
聂辞也确实是累了,被曾朗绑在椅子上几个小时,身体都僵的。
她来到外间沙发上,头才挨上扶手几乎是秒睡。
这一觉,她好像睡了很久。
前半夜还有点冷,可后半夜又像挨着个大火炉,烧得她口干舌燥。
直到外头阳光照在脸上,她才慢慢睁开眼睛。
这一刻,聂辞愣了。
她不是应该在外面吗?怎么会在里间?而且还是在……在病床上!
她瞬间清醒,眼睛睁得老大,这才感觉到腕自己枕着的是男人的手臂……
身后抱着她的男人睡得也很沉,脸颊埋在她颈后,灼热地呼吸平稳悠长。
突如其来的身体接触,让她下意识就要推开他,可是想到他这会正病着,这么做好像又有点太暴力了。
而且,这么尴尬地场景,彼此面对面时又能说些什么呢?
她沉着脸,尽量不去吵醒他,慢慢抬起头,然后掀开被角……
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,强大的力道又将她给拽了回去,这一次直接撞上男人的胸膛。
“再睡会。”
男人声音低哑。
“醒了就把手放开。”
聂辞去掰他的手,却听到男人嘶了一声,“你碰到我手上的针钆了。”
她一滞,低头去看,他的手背不知怎么瘀青了一大片,上面还有很明显的伤口。
聂辞皱眉,忙问:“怎么回事?”
他又贴近她些,含糊着说:“昨晚挣扎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。”
“挣扎?”
她不解,“为什么要挣扎?”
“你睡到半夜突然爬上床,我还没反应过来呢,你就缠了上来……手劲还特别大,我几次都没挣脱开。”
“……”
对于他的控诉,聂辞一时间竟无法反驳。
脑海里甚至都已经有了画面感!
该不会是因为在沙发上睡着不舒服,她才下意识爬上了他的床?
“你可以叫醒我的!”
“呵,我也想,可我实在是太累了。”
男人现在的声音都还透着一股疲惫,足以见可信度还是很高的。
“……就算睡在一张床上,你没必要抱着吧。”
聂辞也不是傻白甜,冷静下来后也发现了,他这话是漏洞百出。
身后的男人轻笑了声,“习惯了。”
聂辞眉梢微挑,“也是,纪总怎么会缺床上这另一半呢。”
她二话不说就推开他,才刚坐起来,就再次被拉了回去。
强悍的力道令她微微怔住,纪衡压住她,双手摁住她的,撑在她两侧,盯着她的眸似笑非笑的,“你不知道吗?我一直都很缺。”
好像为了印证他的说辞,他还将视线朝下瞥去……
这大清早的,有些变化根本是藏无可藏,几乎是一览无余。
聂辞不用看都知道是怎么回事,表面再淡定,脸还是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,“看来你是没事了。”
她推开了他的手,一骨碌就从他手臂下钻了出去。
下了床她才发现,她的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脱了下去,里面是裸色真丝吊带,而且,其中一侧肩带滑落,露出她大半边圆润。
聂辞一慌,马上背对着他,开始整理衣服。
“我外套怎么回事?”
“看你不太舒服,就帮你脱了。”
纪衡倒是诚实,又问:“你现在的睡眠很好,以前是稍有动静就会醒,现在是雷打不动。”
聂辞整理好吊带,又将外套穿上,这才转过身来瞥他一眼:“因为现在没有疯子再来折磨我,自然睡得就好。”
她说这话也是半真半假,可纪衡明显全当真了。
他低眸自嘲地笑了声:“以前的我,确实挺混蛋的。”
聂辞抿唇,想要解释一句,又觉得没必要,他这么认为也没错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