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曾朗怎么样,她一点也不关心,只要不打死就成。
只不过,当她看到纪衡手背上有输过液的痕迹,心竟一下子揪了起来。
怪不得他好像瘦了许多,气色也不好,虽说刚才打人的时候很有力,但以他的体力,不至于这一会工夫就累到气喘。
所以……他真的生病了?
聂辞垂下眼眸,并没有问。
这时,纪衡走过来,抓起她的手,看到她手腕上的勒痕后,眉头又拧了起来。
他刚要转身就被聂辞一把抓住,“够了!别再打了!”
纪衡磨了磨槽牙,好半晌才转过身,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聂辞跟在他身后,依旧什么也没说。
曾朗这边正有贾肃和了黎古善后,两人也是识趣,没去打扰他们。
来到医院,聂辞不过皮外伤,开了支药膏。
可纪衡不放心,要求她做全身检查。
“咳咳……谁知道那个混蛋会不会给你下毒?就是那种无色无味的毒,不做检查我不放心……咳咳……”
他边咳边说,表情极其认真。
旁边的医生被他给逗笑了,“这位先生,你是电视看多了吧?还无色无味?鹤顶红啊?”
一边的小护士打趣道:“男朋友很紧张你哦~”
聂辞脸红得厉害,“您别听他瞎说,我没别的问题,开支药膏就行。”
纪衡不同意,还想再说什么,被她一个眼神制止了。
拿了药后,聂辞没有马上离开医院,而是径直去楼上。
纪衡跟在她身后,“你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不是我,是你。”
聂辞回眸看他,“烧得那么厉害,再不看医生,我怕你都回不去帝都了。”
纪衡愣下,然后盯着她,慢慢笑了起来。
她皱眉,“你笑什么?”
“你心疼我。”
“我没有。”
聂辞侧过头不去看他,“哪怕就是个不认识的人,我也不会吝啬我的同情心。”
男人挑眉,笑了声,听上去没什么力气。
他靠在墙上,歪着头看她,眸中都是笑意,“那你就多同情我一下好不好?”
聂辞看他,没说话。
他好像真的病得很厉害,吃力直起身子,很自然地伸手揽上她的肩,头也抵在她肩上,“送我去见医生。”
她刚要说什么,可感觉到颈间滚烫的呼吸,所有的话就又哽在喉间。
“病成这样还要逞英雄。”她小声念叨着,虽然是数落,可还是撑住他慢慢往前走。
纪衡低笑了声,“你出事,我哪里还坐得住。”
她歪头看看他,马上又收回视线。
“我给黎古发送信号,他知道我有危险,会来救我的。而且,我身上还有定位器,找到我是早晚的事。用不着你。”
“是,你多厉害啊。”纪衡额头越来越烫了,脚步是真的有点发虚。
从帝都赶到这里,再马不停蹄去救人,他一直都是在硬撑,现在终于可以确定她没事了,也没受到任何伤害,精神一下子松懈下来,人也跟着撑不住了。
“……那还要多谢你。”她调开视线,不是很情愿,但还是诚恳道:“是你让黎古护在身边,要不然,我也不会有恃无恐。”
“呵呵……”
男人只是低笑了声,“算你有点良心。”
两人去看了医生,纪衡烧得很严重,当时就被安排住院。
他不同意,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,没有时间在这里浪费。
“贾肃应该还有事要办,今晚,我留下来照顾你吧。”
听到聂辞这句话后,纪衡改了主意。
病房里,纪衡正在输液。
他躺在病床上,全身仍旧滚烫,聂辞不安地问过医生才知道,大概一到二个小时后才能退烧。
她守在床边,不错眼地看着他。
手突然被握住。
她一怔,纪衡握着她的手,慢慢睁开双眼,“你这里还有伤,先把医生开的药涂上。”
“我这点小伤不用急。”
她挣出手,避开他的视线。
“那还是我帮你好了……”
看他作势就要起来,聂辞急忙摁住他,“我来,我来!”
她无奈,只好把药膏细致地涂在伤处。
纪衡躺在那,一直都 看着她,眼神专注得让人不适。
聂辞犹豫下,还是问道:“你……在那边进展如何?”
“有些艰难。”他阖着眸,嗓音沙哑,缓缓道:“资本逐利,趋利避害,帮我就意味着风险很大。除了几个不太聪明的朋友,义无反顾地站在我这边。”
他不用详说,聂辞大致就能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