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能想到前一秒还在群嘲的人,下一秒就成了香饽饽。
当天下午,关于纪家皇族替聂辞撑腰的事,就在公司里传遍了。甚至连其他分公司和各地经销商都听了,纷纷打听怎么样才能跟这位聂小姐搭上关系。
聂辞的心态始终挺好,她在部门里属于没什么压力,康濯也不会给她太多工作,既然他已经跟纪衡达成了合作,她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。
毕竟,她的主业还是律师。
而且,方琰那边一直在催她,业务能力这块,聂辞确实很优秀。
于是考虑了一天,聂辞第二天就递辞呈了。
“你也知道,我这个人惜才的,虽然很想拒绝,不过你的话,不归我管。”康濯双手搭在桌上,身子前倾,笑眯眯看她:“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在这,能认识你这个朋友,我还是很高兴的。顺便说一句,纪衡真的不适合你!趁早甩了他,考虑考虑姜凛吧。”
聂辞想都没想,“那我让你甩了康娆,考虑考虑我,你会同意?”
她说这话其实就是顺着他的意思,两人之间共同认识的异性不多,所以她拿自己举例,总不能说纪蓝颜吧!那可是差着辈呢!
可谁知,康濯却是怔一下。
“……我开玩笑的!我可没这么想!”
聂辞赶紧解释,生怕他误会了。
康濯挑眉,不紧不慢地看她,“这么说的话……也不是不行。”
“……”
她随即面无表情,指着离职申请表,“签字。”
康濯失笑,推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,拿起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。
“作为曾经的上司,我得提醒你,一旦离开这家公司,你就等于自动与纪衡切割关系。到时,不管什么脏水都可以泼到你身上,还能把自家人摘得干干净净。毕竟……呵呵,那些越是看起来行走在云端的人,背地里越是脏得很。”
听到他的话,聂辞敛下眸,若有所思。
“你指的是纪衡的爷爷?”
康濯一摊手:“呵呵,这可是你说的,不是我说的。”接着又道:“不过话既已说到这了,那就不妨多说几句吧。”
他道:“外人眼里的豪门光鲜亮丽,其实最是藏污纳垢。纪家祖孙三代,不论父子还是爷孙,人均八百个心眼,亲情在他们家是不存在的。这也是为什么,当年纪衡的父亲会离开这个家。你可以说他是年轻气盛,但他却是我最敬佩的人。不是谁都有这样的勇气。”
聂辞慢慢消化他的话,“纪衡回来,是想为他的父亲讨回公道?”
“准确说来,是他母亲。”
“母亲?”
“这段关系说起来就更久远了,要追溯到纪耀庭也就是纪衡的爷爷和纪衡外公那一辈了。可以说,没有纪衡的外公,也就没有纪家的今天。做生意嘛,难道会出状况,有一次就出了很严重的事故,是纪衡的外公一个人担下所有责任。谁曾想,他外公在里面受尽欺负,最后不堪忍受自我了结了。”
聂辞惊讶地看他,一来她从来没听纪衡提前过,二来康濯为什么要告诉她这些?
他才是那个有八百个心眼的,看似平常的举动都有他的用意!
康濯表情不变,继续说道:“当时,他外公是有写过一封遗书,交代纪耀庭把自己应得那份留给妻儿。结果你猜怎么着,人家老爷子直接把人娶回家了!这样一来,公司就顺理成章成他一人的了。你说,纪衡外公死得冤不冤?”
这种事任何人听了都会共情,聂辞也不例外。
“纪耀……我是说纪老难道就没给纪衡母亲她应得的那份?”
“呵呵,如果给了又怎么会有后续的事情?他外婆可以接受,不代表他妈妈可以原谅。她十几岁就离开了那个家。再次出现时,居然成了纪沧郡的未婚妻!她改了名字,完全不认母亲,就像个陌生人一样。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,任谁都能看出来,这姑娘就是来报复的!纪耀庭怎么可能让她进门?于是就跟儿子爆发了冲突,要说这纪沧郡也是个痴情种,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她的身份,为了她不惜跟父亲决裂。他母亲也确实被感动了,于是两人商量好,离开帝都,重新开始。”
说到这,他看向聂辞:“后面的事,你也知道了,虽说相爱是真的相爱,可也是一对怨偶。不过,纪衡外公的确是死得很不值,所以纪衡突然之间选择回来,还加入了纪家混战,想来也没那么单纯。要知道,凭他的能力,成为下一个纪耀庭不过就是时间问题。”
聂辞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你告诉我这些,是要我防着纪耀庭?”
“呵,防你是防不住的。这种人手段多着呢,对付你就跟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。跟你说这么多,是想让你考虑清楚,纪衡是不是你的‘非他不可’。除了他,你还有很多选择的,比如……”
“周姜凛?”
“……”
康濯没回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