纪衡盯她半晌,竟被她气笑了。
他刚上前一步,聂辞就跟奓了毛的小野猫一样,迅速退后一步同时警惕瞪他,“你站那就好!有什么话就站那说!”
纪衡危险地拢下眉,也懒得再跟她废话了,直接伸手抓住她的胳膊,拎着就往屋里走。
“纪衡!你不能恩将仇报!我刚才帮了你,你不能……”
纪衡将人推到床上,居高临下地睨着她,开始解衬衫的扣子,“呵呵,事实上,我能。而且……还很行!”
他压到她身上,完全不把胳膊上这点伤当回事,手往她腰间探,穿过衣服准确无误地就摸了上去。
“你……”
聂辞这会悔得肠子都要青了,她干嘛要管他!
其实当时他是要离开的,但那个疯子骂她是“骚货”是“婊子”,他想也不想地回头又教训他,结果对方早有准备,抓着块碎玻璃就刺向他,纪衡抬手抵挡,这才受了伤。
可现在她后悔了!这家伙根本不值得她的心软!
胳膊上的纱布开始渗血,但男人不在乎,手上的动作也没停。
聂辞气得不行,突然道:“我不想再这么偷偷摸摸了!”
纪衡顿下,慢慢抬头看她,眸底是正在泛滥的绯色。
聂辞盯着他,一字一句:“纪衡,我究竟算你的什么?床伴?P友?情妇?还是小三?你已经有了郭蓓钰,可你还是来找我,我是不是可以认为,我对你是有些吸引力的?”
纪衡看着她,似乎明白了她想说什么,但眼神也跟着越来越冷。
手也从她的胸上移开,撑在她体侧,冷眼睨着她,眸底是显而易见的嘲讽。
聂辞也是毫不退缩,她眸眼清澈,尤其是这样定定看着一个人时,很容易会令人迷失在那一片静谧的美好间。
“纪衡,人都是有感情的,你是我第一个男人,也是唯一的男人,我对你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。但我是真的不想说出来,更不想承认,那样只会放大自己的不堪。”
她平静地说出这些,根本不管这么说会带来怎样的结果。
纪衡表面不动声色,可眼神却隐约有丝改变,似迟疑,更似惊讶,还有那么点难以言喻的复杂。
“你用我父母和我的学业威胁我,你真以为我怕了你?真以为我就一点办法没有?我聂辞不是个贪生怕死的,你毁我未来毁我希望,大不了同归于尽好了,我也不会让你好过的。”
纪衡的眉头一点点拢起,他慢慢直起身子,然后起床。
聂辞没动,她就躺在那安静地说:“可我不想走到这一步,我总是期待着,或许你对我……会有那么点不一样。”说完,自嘲地笑下:“是不是很傻?你这样对我,我竟还……”
她状似控制了下情绪,冷静道:“我想要的不多,我不要钱,我要名分。”
纪衡正在扣衬衫纽扣的手蓦地僵下,挑了挑眉梢,声音都带着几分讥诮:“你要名分?”
“是。”
聂辞坐直身体,抬眸看他,“你想跟我睡,那就给我名分。至少,在跟我一起时,我不希望你还跟别的女人有牵扯,你只能有我一个!我要你和郭蓓钰分手!”
纪衡突然笑了,转过身来睨向她的眼神冰冷而又薄情,“聂辞,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?你又凭什么和她相提并论?”
聂辞垂眸,自嘲地扯扯唇角,“是啊,我有什么资格……既然如此,你以后就别再来找我了,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,做出不理智的事。”
纪衡现在什么兴趣都没了,甚至还有点莫名的失望,最后全都化作怒气。
他转身就走,门也摔得很响。
直到这时,聂辞才松口气,张开双臂倒在床上。
果然,他开始厌恶她了。
男人就是这样,你越表现得像个贞洁烈女,他就越想要征服,并不是他有多爱你,只是单纯享受这个征服甚至是毁灭的过程。
可女人一旦认真了,走心了,男人就只会想要逃,逃得远远的!你再有魅力,在他眼里也跟瘟疫没两样。
想到他刚才那厌弃的眼神,聂辞就笑了。
可是笑着笑着,她又沉默了。
默默躺回到床上,将被子拉过头顶……
当晚,聂辞做了个梦,梦到她第一次见到纪衡,那时她才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,而纪衡已经是二十岁的俊逸青年。
小女孩正是对爱情一无所知又充满好奇的年纪,她就在这时遇到了纪衡,也在那时知道了什么叫怦然心动。
第二天一大早,温翎就上门了。
聂辞被吵醒,打开房门后看到她,就要关上,温翎啪地撑在门上,“采访是怎么回事?你故意的吧!”
聂辞懒得跟她解释,转身往里走。
“你别走!你以为我的热度就是这么好蹭的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