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云飞想要委婉。
但是话到嘴边,注定就委婉不了。
此番言语,就显得稀里糊涂的。
听在耳边,头晕目眩。
倏然间,已然不知道如何自控。
当下的很多东西,全都跟着乱了套了。
“楚云飞!”
“你想…想害死我!”
“云飞!”
“楚团长!”
“云飞老弟!”
“我…我待你不薄啊!”
“帮我说说好话!”
“我不想死!”
“我也不能死啊!”
“我什么都不是……”
“但是好歹也是汾城的使者……”
“哪怕是两军交战,都不斩来使……”
“更何况咱们…咱们都是一家子…现在…现在这不都是友军吗?”
“咱们友军之间,就…就不必…也不用说这些了吧?”
“云飞老弟……”
“方司令……”
啪嗒!
贝康德跪伏在地。
旋即。
疯狂地跟着磕头。
嘴角抽搐间,浑身上下的颤抖幅度跟着加速…持续加速。
此中心情,更与谁人说。
节奏什么的,这个时候都快要跟着爆炸了。
楚云飞将头转过头。
丢人。
太丢人了。
丢人丢到家了。
此刻满脸苦笑。
心境此刻也遭受到了一轮接着一轮的猛烈冲击。
你好歹…也是汾城的城防司令啊。
作为城防司令……
你玩这一套?
这能行?
这一个大嘴巴子呼过来,根本就承受不住啊!
此时此刻的意境,快要崩溃了。
楚云飞无数次…其实也在想,自己的选择…是不是错了……
选择的方向…坚持的方向是否也有问题?
方兄邀他无数次,让他楚云飞加入独立旅,一起杀鬼子……
只是因他心中执念,所以一直不曾答应过。
甚至是一次又一次的推辞……
时过境迁。
一切。
都变成了此番模样。
这个时候想来。
若是当时自己一鼓作气…就下定恒心,就一心扑在杀鬼子上,
那自己现在…也会这般彷徨无措?
只是几个瞬间……
楚云飞感觉似乎经历了无数个世纪一样。
所有的所有,都在无形中加速堆积…堆积。
方齐将勃朗宁手枪收了起来。
杀一只狗,没有多大意义。
也不知道能不能爆装?
“来。”
“酒席都备好了。”
“贝司令。”
“吃好酒席再走。”
“带了这么多礼金过来。”
“不吃席,这成什么了?”
“这不是让旁人说我方齐不懂待客之道吗?”
“这哪能行?”
“贝司令!”
“过来!”
“喝酒!”
“吃肉!”
“咱们畅谈古今。”
方齐咧嘴一笑,随即对着贝康德邀请道。
贝康德看了一眼自己左肩上的弹孔,此刻弹孔处还在持续流血。
贝康德嗫嚅着嘴唇,此刻一副快要哭了的表情……
不能这么玩啊……
我哪能…承受得住啊。
“怎么了?”
“贝司令…有意见?”
方齐皱了皱眉头,表情不悦道。
“没…没有……”
“喝酒…这就喝酒。”
贝康德深吸一口气,压制住疼痛,拿起一杯酒,咕咕咕地就喝完了。
“方司令。”
“我这喝完了。”
“我有点不胜酒力,就先走了。”
“以后常来往……”
贝康德点头哈腰道。
“婵儿小姐。”
“我们走…走……”
贝康德邀请严婵儿和越西施一起离开。
这个时候的贝康德还有一点安慰。
既然这个方齐看不上婵儿小姐,那就是退亲了。
退亲之后的婵儿小姐,身价什么的,自然也就跟着受到影响了。
从这个角度上去考量的话,那他的儿子是不是就能趁机迎娶婵儿小姐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