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身上怎么一股骚味啊?”
曹家嫂子捏着鼻子,一脸掩饰不住的嫌弃。
王麻子夹着两条腿,瑟缩地挤在角落动也不敢动,面皮涨红。
曹大郎打圆场,“可能在哪蹭到了脏东西,算了算了。”
“算什么算啊!”曹家嫂子嚷嚷道:“那么多车,也不独咱家车上有位置,干嘛不让他坐其他的车?我这褥子刚洗的,被他这一坐,还能用吗?”
曹三郎挠着头,没敢搭腔。
就你会充好人!
曹家嫂子没好气瞪他一眼,到底没当人面落自家夫君的脸,扭头指着王麻子,不客气的大声驱赶,“你赶紧给我坐外面去,不准进来,听到没有?”
这种欺负林娘子,还把林娘子逼走的混账,她才不会跟他客气。
王麻子耷拉着脑袋,吱都不敢之一声,乖乖钻出了马车。
曹三郎自顾自赶车,连个眼角都没给他。
王麻子在车辕上坐好,半歪着身子,靠在车厢上,俨然副受气包模样。
没有人看见,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裹着小石子的碎布条,偷偷扔下了马车。
从三岔路口离开,顺着官道走了约莫十几里,在一个老榕树旁停下车。林默容让两个小家伙在车上等着,自己跳下车在路边寻找了一番,很快找到一条羊肠小道。
因为荒芜太久,杂草丛生,小道被掩住,不仔细找根本发现不了。
确定这就是卫鹰说的那条路,林默容重新上了车,驱使着毛驴继续往里面走。
也不知荒芜了多久,羊肠小道上的杂草密密麻麻,没走一会车轮就被杂草裹住。
下车把裹住车轮的杂草割断,结果,走了没一会,又被裹住了。
林明玉趴在车窗上,看着蹲在车轮边割草的娘亲,软软道:“好麻烦哦,要是没有这些草就好了,娘亲就不用这么累了。”
林明辰撸起袖子,“娘,我也来帮忙吧。”
“你跟妹妹好好呆着,不准下来。”林默容连忙喝止。
小孩子皮肤娇嫩,又常年长在深宅大院,没什么抵抗力,碰上这些杂草非痒死不可。
林明辰悻悻放下袖子。
老实待了一会,又待不住了,趴在车窗上问:“娘,咱们什么时候抓坏蛋呀?”
林默容一把割断草茎,“等天黑就可以抓了。”
林明辰看看天上的太阳,碎碎念催促,“快点下山呀,快点下山呀。”
林明玉白了他一眼,“哥哥笨蛋,太阳又听不见。”
林明辰哼了一声,“你不懂,这叫心诚则灵。”
两个小家伙拌嘴的间隙,林默容总算把被杂草缠住的车轮,解救了出来。
但这显然不是办法。
林默容想了想,把车从驴背上卸下,将两个小家伙的袖口裤脚扎严实,一起抱到驴背上坐着,然后意念一动,将车厢整个收进了空间。
两个小家伙经常见她把炊具变有变无,早就见怪不怪。
林明玉拉了拉林默容的胳膊,“娘,您也一起上来坐,大灰背上还有宽敞。”
毛驴被取名为大灰,原本瘦骨伶仃的,经过这么长一段时间的“富养”,已经重新长得壮实起来。因为整日奔波运动,外表看着瘦,实则全是精悍的肌肉。
还极通灵性。
林明玉说话时,大灰也用脑袋拱了拱林默容,似乎也在催促她上来。
林默容摸摸大灰的脑袋,“不用了,娘牵着大灰,这样走得快。我们还要抓坏蛋呢。”
一听要抓坏蛋,两人顿时没了异议。
林默容走在最前面,从空间里摸出一把镰刀,一边割草,一边牵着毛驴往前走。
速度果然快了很多。
两个小家伙还是头一次骑毛驴在乡间走,兴奋极了,一会儿摸摸大灰,一会伸手去拽路边的野草,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,看见什么都要好奇的问一嘴。
林默容一点也没有不耐烦,脸上始终挂着和煦的笑意。
羊肠小道曲折蜿蜒,十分漫长。
两个小家伙闹腾了一上午,终于累了,叠着罗汉,蔫蔫趴在大灰身上。
林默容见状心疼不已,连忙停下来休息。
羊肠小道只能供一车通行,空间有限,她将周围的草全部割干净,先从空间里拿出一块帆布铺着,然后将褥子垫在上面,再铺上一层野餐布,摆好吃的喝的。
忙完后,她便将两个小家伙抱下驴背,放在野餐布上。
林明辰瞬间不累了,满脸新奇地在野餐布上爬来爬去,差点把林明玉撞得滚下沟去。
被林默容拍了两下小屁股,才老实了。
不过也没老实多久,他的小嘴又叭叭起来,“娘,怎么还没有看到翠翠他们?会不会是我们走得太快,他们跟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