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定下婚约不足一年纪退亲了,惊得温言张了张嘴,半晌不知该说什么。
一侧的六娘冷哼一声,道:“歇了的心思又萌芽了,上赶着巴结,人家也未必看得上。”
九娘看她一眼,没理会,继续与温言说道:“听说宋家的表小姐有了心上人,宋逸明果断退亲了,宋夫人气得不轻,她不想退,宋逸明非要退,事情嚷开了,表小姐和人家都定了出嫁的日子。”
温言:“……”
六娘插了一句:“四娘可高兴了,听说知晓这件事后就买了一堆新衣裳,十一,你开铺子赚钱,怎么不见你买新衣裳新首饰。”
九娘见她挤兑十一,顿时就不高兴了,回道:“十一就是开首饰铺子的,要什么没有呢,四娘要攀高枝,你找十一不痛快做什么,上回十一给你争了几百两脂粉银子,你还没感激她呢。”
三房的银子都补齐了,三夫人毫不犹豫地给了六娘,九娘的那份被四夫人拿了要贴补八郎,九娘哭了一通,十一娘教了她一计,将钱都拿回来了。
从此以后,九娘就跟着十一,成了她的小跟班。六娘挤兑十一,她是要骂回去的。
六娘心里不痛快,闻言也不说话了,九娘哼了一声,“心里不舒服找十一麻烦,欺软怕硬。”
三小只闹得不痛快,那厢二房母女将宋夫人捧上了天,逗得她捧腹大笑,气氛十分热闹。
没过几日,三夫人产下一名男婴,是府里的十四郎。
十四郎满月的时候,三爷从外面赶了回来,带了些首饰,温言分了一对丁香耳坠。
温言看着丁香耳坠,用料足,款式不新颖,一问才知,三爷是从北边来的。
晚上,她找裴知谦,将耳坠拿给他看:“父亲,你说北边的货路若是打通了,岂不是更好。”
“不好办。”裴知谦摇首,“这些东西本就是奢侈物,北边不如南边富庶,哪里有钱买这个,有钱的人家会自己去打,不会去铺子里。”
温言闻言,只好歇了心思。
转眼过年,自己的小院落成了,还没搬进去,开春选个好日子,到时热闹一番再搬进去。
除夕夜,裴司照旧没有回来,周岁的十三郎可以满地走了,摸爬滚打,搅得五房不得安宁。
温言揪着他的耳朵,每回都要教训一番,周氏心疼坏了,每回都要上前说和。
过了年,温言搬新院,裴司让人送来一套崭新的家具,摆进屋里,十分气派。
九娘摸着涂漆的家具,眼里都是羡慕,四娘没来,说是去宋家了。宋逸明要下场考试,宋家摆酒庆贺,二夫人带着她巴巴地过去了。
六娘来了,送了自己带来的一个小摆件,说道:“我听说三哥哥要娶宋家的姑娘,他娶了,四姐姐就不能嫁了。”
宋家不可能将一筐子鸡蛋都放在裴家的,要么娶裴家的女儿,要么嫁女儿嫁进裴家。
温言爱听二房的事情,顺势问一句:“六姐姐,你说,哪件最有希望。”
六娘睨她一眼没有说话。
温言识趣,让婢女去端好吃的点心,大夫人特地送来的。
六娘吃了点心才和她说道:“都说高嫁低娶,三哥哥的心思怕是要泡汤,不过若是宋逸明若是春试过了,也不会要裴家的女儿。”
春试一把就过,说明才学好,儿子这么有能耐,再过几年去京城参加会试殿试,多少人家榜下捉婿,裴家就不够看了。
宋家是有两手准备的,就等宋逸明下场回来。
温言张了张嘴,“若是过了,宋家不等于戏耍了四姐姐。”
六娘不屑道:“想攀高枝就是板凳头上的鸡蛋,晃晃荡荡,低嫁呢,人家就会等着你。反过来,你就要等着人家。”
九娘吃着玫瑰酥,含糊其辞道:“我和你说,四姐姐必然是要落空的,她巴结着宋夫人,可没见过宋逸明啊,你想,宋逸明敢搅和着退婚,那就敢违背宋夫人不娶她。”
温言皱眉,“照你们这么说,二房是竹篮打水一场空,什么都捞不到。”
六娘嗤笑,“本就是一场空的事情,二房心气太高了,什么都指望宋家,也不想想宋大人任期说不定就结束了,她们巴结一场空。”
突然走了,除非定了亲事,若不然什么都没捞着。
两个小女娘都看得清楚,偏偏二房母女被猪油蒙了心,什么都看不出来。
九娘吃着吃着又说一句:“三哥哥也要参加春试。”
两人齐齐看着她,她郑重其事点点头:“若是中了举人,他娶宋家女儿,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。”
他能中吗?
温言也不清楚了,前世裴家的事情都是秘密,没人知晓。
三小只说了会儿话,四娘也来了,三人立即闭紧嘴巴,四娘走近,将自己的贺礼递给主人。
温言低声道谢,三人聪慧地不再提宋家的事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