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子裴司就像是一个谜,没有人能猜透这个谜,就连与他同床共枕多年的温言,都是一知半解。
裴司准备考试,温言在街上走走,大夫人依旧修身养性。
温言看中一间铺子,奈何对方觉得她太小了,只得喊大夫人过来相商。
恰好裴知谦来收帐,与对方商议一阵后,租下铺子,付了租金。
大夫人离开后,裴知谦才开口:“十一娘,等结束后就回五房,这件事与你无关,就算日后有何事,也绝对不会怪到你的身上。”
十一娘走后,他想了很久,察觉此事不对劲,找到神婆问明白。
起初神婆什么都不肯说,被他威逼利诱后才说了出来,是周舅母使了钱让她说出那番话。
神婆不知缘由,他却清清楚楚,周家想要带走十一娘。
温言低头,没有答应。
“十一,这回是阿爹错了,阿爹没想明白,我已与周家说了,我不会让你去周家的。日后,你不想见周家人就不见,你阿娘逼迫你也不成。”
裴知谦静静看着女儿,“十一,阿爹犯错了,能不能给一个改过的机会?”
温言闷闷地,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裴知谦。
过了这么几日,出来散散心,她已经想开了,裴知谦顾及周氏与肚子里的孩子,委屈她,没有错的。
“十一,你不原谅阿爹吗?”
“阿爹,日后,你还会抛弃我吗?”温言抬首,双眸湿漉漉的,“我就想知晓日后你会不会抛弃我。”
为了你所谓的利益,抛弃我。
如同温家那样。
裴知谦浑身一颤,“我怎么会再抛弃你,你是我的女儿,我喜欢还来不及,怎么会抛弃你。”
“好,那我跟你回去。不过,我想要一个单独的屋子。”温言抿了抿唇角。
她住在周氏的隔壁,两人距离很近,这回,她想换个住处,眼不见为净。
她知晓周氏迫切盼望儿子,甚至鬼迷了心窍,如今怀孕了,疑神疑鬼,她不想与周氏起冲突。
裴知谦想都不想就答应了,“好,我让人回去收拾收拾一番,给你找一个新院子,可好。”
“祖母会答应吗?”
“无妨,我去劝一劝。”
温言点头,顿时又笑了,裴知谦心里难受,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阿爹,不会的,我还有你,你别抛弃我就好了。”温言满足地笑了,自己要的不多,眼前的处境很好。
她即将有自己的铺子了。
第二日,裴知谦陪着女儿继续去逛,裴司照旧不出。
下场这日,裴知谦与闻沭将人送进去,闻沭嘱咐一句:“裴司,我对你并没有太多的希望,但你的妹妹对你寄予厚望,你的母亲也是。想来,只有她二人希望你中。”
裴司僵住了,许久后,才点点头。
他还有妹妹与母亲。
话音落地,裴昭也来了,二夫人跟在后面,四娘也来送哥哥。
裴知谦过去打招呼,“二嫂。”
二爷没过来,二夫人领着一双儿女给裴知谦行礼,故作诧异:“五弟怎么也在。”
“路过收账,顺便过来看看,三郎,入场后仔细些,切莫紧张,以你的能力必会会中的。”裴知谦象征性说了些好听的话,至于中与不中,与他干系不大。
裴昭略有些紧张,尤其是看到长兄,他紧张得不行。母亲总让他压着长兄,他一丝都不敢懈怠,越在意便会便紧张。
他恍恍惚惚进入考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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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司进入考场了,温言在铺子里忙活,招收工匠,裴知谦跟着忙前忙后。
裴司初次考试,分县试、府试、院试三场,过了院试,便是合格的生员,获得参加乡试的资格。
温言招收工匠,也收货。有些妇人们在家会自己做簪子,拿到铺子里来卖,店家赚个中间差价。
铺子热热闹闹地开门了,选了伙计掌柜。
在此间隙里,裴知谦教女儿打算盘,做生意必须会算账。
“阿爹,我会,大哥哥教我了。”温言摸着算盘,前世里裴司打得一手好算盘,甚至心算了得。
裴司几乎没有不会的!
闻言,裴知谦有些沮丧,落寞道:“我家十一真厉害,连这些都会了。”
“阿爹,我想跟着学做生意,你教我。”温言攥住裴知谦的手腕,“家里就属你最厉害,我跟你学,准没错的。”
裴家五房,大爷举人、二爷在衙门里做小吏,三爷常年在外经商,鲜少回来,四爷是庶出的,经商头脑不如五爷。
五爷的门路多,温言想和他学,做大了铺子,她也有底气。
裴知谦被哄笑了,摸摸女儿的额头,“好,我教你,门道可多了,我都教给十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