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一人坐到黄昏,眼见着裴知谦提着点心回来,她喜滋滋地跑过去,“阿爹抱、阿爹抱。”
裴知谦抱起自己的女儿,笑容满面,陡然觉得也不累了。
“十一在做什么?”
“和九姐姐玩,她刚走。”温言指着门口,歪着脑袋想了想,“阿爹,大哥哥的病治不好了吗?”
裴知谦脸上没有喜色了,悠悠叹了口气,“你大伯父想要将他送回寺庙呢。”
温言呆了呆,“他才回来呀,他做错什么了吗?”
“他呀……”裴知谦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自己的女儿,无言以对,“他病了,是送去养病,不是犯错。”
温言不是小孩子,自然不信他的话。
不是养病,就是嫌弃才送走。
“阿爹,他没有错!”温言极力辩解。
后世的裴司大错特错,但是,现在的裴司只是一个生病的孩子,有什么错呢。
裴知谦将点心递给女儿,摸摸她的脑袋:“拿去吃。”
温言抱着点心,又坐回门口的台阶上。
夕阳西下,倦鸟归巢,可裴司呢,他又要被送走了。
温言想,这样下去,长大的裴司又会发病发疯,不知会杀多少人。
一墙之隔的周氏正在给丈夫褪下衣裳,说道:“七郎说今晨十一去找大郎了,我害怕,五爷,你说,万一……”
回来的时候,她说了女儿一顿,可女儿睁大眼睛看着她,完全不懂她的意思。
她愁死了,万一大郎将女儿克死了,该如何是好。
她就这么一个女儿傍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