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少夫人满怀忐忑地进入女学,畅谈过后,又觉得事情解决得太容易。从开始的宋逸明谈到女学,乃至于女官。
絮絮叨叨说了大半日。
离开时,温言将她送上马车,“好好处理你们的事情,往日的事情过去了,将来怎么走,你要想好。”
“郑二娘子,你是我见过最特殊的女娘。”宋少夫人不仅自叹,“宋逸明没娶你,是你的福气。”
温言淡淡一笑,目送宋少夫人离开。
她与宋逸明是走不到一起的。
宋少夫人走后,纪婆子从里面钻了出来,悄悄地问道:“她找你干什么?”
温言收敛神色,神色自若,玩笑道:“她想做女学先生,我没收,我这里庙太小了,实在是养不活她。”
“我不信。”纪婆子直接否认,“你这句话骗鬼,鬼都不会应的。是不是她觉得她要和离,与你有关系?”
宋家正在闹和离,这个时候过来,必然是为了这件事,但两人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,怎么会有关系呢。
温言看她一眼,“就不告诉你,你知道了,全京城都知道,还有秘密可言吗?”
纪婆子不满,极力保证,温言转身走了,各扫门前雪,何必管旁人家的事情,至于是否和离,那就是他们宋家的事情了。
眼看着少女回屋,纪婆子匆匆跟上去,“你给我一个保证的机会啊。”
“回去吃饭,今晚吃什么?”温言大步回院子,心情愉快,往厨房看了一眼,“没人。”
做饭的人正在打听趣事,没时间做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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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逸明在秋末的时候,还是走了,宋少夫人并未与他和离,但也没有相送。宋少夫人更是拒绝回宋家老家,这一辈子都不会过去。
这是后话了,眼看着过冬,郊外庄子里闹出一桩事,出了人命。
有人要买田地,建造女学,钱都给了,动工第一日,村民听闻是在他们的田地上建造女学,颠倒阴阳,不管不顾地阻拦。
村民与施工的人起了冲突,两方人都多,不知为何,打死了两个村民,事情被有心人闹开了。
闹得全城都知晓,女学也因此耽搁下来,别说超过国子监了,就连修建都是一件难事。
事情闹得沸沸扬扬,大国师陷入风口浪尖上,不得不打消建女学的念头。
但杜梨入了东宫,是从女学进去的,不少人都来女学探风声,女学的学生倒是多了不少。
温言知晓这件事,事情都已经结束了,她忙着找铺子开酒楼。
还是听货商说起来才知道的,她十分不解,“为何这么抵触女学?”
“您不知道,京城里面和外面的风俗不一样,十步一乡音,百步一风俗。刚好那处的百姓,觉得女学里女子多,破坏阴阳风水。您说这等风俗,哪里说得通道理。”
风俗是说不通道理的。
温言询问:“后来呢?”
“后来女学撤走了,对方将田还回去,让当地百姓将钱吐出来。朝廷介入,他们不敢不还钱。”
温言追问:“换地方建女学了吗?”
“不知道。”
货商就是卖货了,不过是道听途说,哪里知道那么细的事情。
温言自然也不问了。
回到女学后,她派人去打听,然而,就在这时,有人送信过来。
是赵惊明。
书信上写女学建造失败,皆因裴司从中搞鬼,撺掇百姓闹事。
温言并不想掺和他们的事情,裴司又不是傻子,怎么会让大国师坐大呢。二人又有血海深仇,大国师成功后肯定是找裴司报仇的,裴司自然不会束以待毙。
书信最后写大国师派人去暗杀裴司,望做准备。
温言这会没有将信放回匣子里,而是塞进一只香囊里,她嘱咐银叶:“你明日回裴家,将香囊给大夫人,就说是给少傅的,切记不能丢了香囊,也不能让香囊里的东西露出来,是要命的事情。你知道吗?”
银叶听得心口一颤,一再保证会小心行事。
她疑惑道:“主子,你怎么自己不回去呢?”
“不回去了。曹郑两家在走六礼,少一事是一事,近日的事情也多。”温言知晓自己回去与裴司必然又是一番争吵,吵来吵去,都是这些事情,不如不见。
她只要将消息送过去就行了。
银叶这才退下。
温言深吸一口气,安抚好自己,然后翻开账簿,继续算账。
酒楼在修缮了,砸进去很多钱,她在算着每一步,一分钱掰开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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银叶照常去送信,坐了马车,平稳到了裴家。
见到大夫人,将香囊递过去:“这是我家娘子给少傅的。”
“她自己怎么不来?”大夫人疑惑,结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