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气笑了。
“你脸皮厚的快超过城墙了。”温言嘲讽,不得不说,大国师的速度很快,听到风吹草动就来她这里求人了。
大国师却说:“人不为己天诛地灭,我给她们出路罢了,女子读书无益,我给她们盼头,哪里不妥吗?与其出去谋生,不如随了我。”
温言摇首:“随了你,与你一般弄权,草菅人命?”
“随了我,她们才有出路。”大国师冷眸,“温言,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?你在堵住她们的后路,简而言之,女子不识字,皆因他们觉得读书与读书没有区别,不会站在朝堂上,不会让家族鼎盛。”
“天下熙熙,皆为利来。天下攮攮,皆为利往。我是给她们找路走,你这学堂当随大势而走。”
温言辩驳:“若真有那么一日,为何要随你,良禽择木而栖,你并非善人。”
大国师骤然沉默下来,微微一笑,眼眸微挑,她靠近温言:“我是凭着自己的能力站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上,这点,你得相信我。”
“是吗?你确实厉害,但不可否认,你杀了无辜的人。”温言也打起精神,“你的仇恨来之谁,你去找谁,光明正大的去报仇,我还会高看你一眼,可你看看你在做什么?”
“你杀了许多无辜的人。温家村的人不无辜吗?你这样的人,心都要烂了,与你合作,无异于与虎谋皮。温蘅,若女子真的能考官,不用你这块砖石,是金子都会发光。”
两人对视,谁都不肯退让,温蘅面露阴狠,“你别以为只有你能开学堂。”
“是呀,你也可以,但温蘅,我告诉你,你若挑战我的底线,将小女娘们牵扯进来,我不会放过你。”温言压制怒气,“你做什么,我不管,但你要知道,我不是柿子捏的,我也有脾气。我可以不和你争,但你碰了我,我也不会退让。”
一直以来,她都自觉不去招惹温蘅,温蘅就不会来找她麻烦,但如今,温蘅的做法,让她很失望。
“时间越往后,我知道的事情也多。温蘅,注意你的爪子,别碰到我的人。”
温蘅不快:“你长没长脑子,你自己愚蠢,为何要阻碍她们的路。”
“她们有路走,没有必要非要上你这座桥。”
“温言,我的桥,哪里不好吗?”
“你有钱就去建造学堂,我不拦着你。”温言说道。
但她猜测大国师没钱去建造学堂,京城土地寸土寸金,她哪里有钱来买宅子,且后期投入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。她不做生意,光靠四处敛财,未必会顾得上学堂。
所以,温蘅就来她的女学里占便宜,将培养好的人给她,拉上她的船,渔翁得利。
温蘅大为失望:“你可真蠢啊。”
“我蠢也走我自己的路,不需要你来牵着走,大国师,慢走不送。”
温言站起身,示意她赶紧走。
温蘅拂袖离开。
门打开,恰好撞上门口送茶的银叶,银叶吓了一跳,赶紧避开,大国师怒气冲冲,看她一眼,恨不得吃了她。
银叶不敢抬头,听着脚步声,走远了,才敢去看。
她探头进屋,“主子,你们这是吵架了吗?”
“你帮我去裴府说一声,就说我明日回去,有话同少傅说。”温言已然缓和过来了,温蘅想到的办法,明显是看准了风向。
只是这一回,朝廷这么快就答应下来了?
尤其是那帮子文臣,礼制压在心口上,怎么会答应。
隔日,温言就悄悄回到裴府。
大夫人亲自去门口迎她,挽着她的手:“听说生意不错?”
“还好。”温言腼腆地笑了,回身去招呼银叶,从她手中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匣子,递给了大夫人:“孝顺您的,是一颗夜明珠,晚上放在床头,可亮着呢。”
大夫人立即就笑了,“我那个儿子做官至今,也没看到他给我有什么好东西。还是养女儿好。”
“您这话说的我母亲可要生气了,我还没孝敬她呢。”温言玩笑道。
两人说了会儿闲话,走进院子里,在树下坐下,桌上摆了花茶,散着阵阵香气。
温言喝了口茶,说道:“哥哥可与你说女官的事情。”
“没告诉我,我从外面打听回来的。”大夫人说道,“养这个一个儿子,什么好处都没有,连话都不愿与我说。”
温言说:“你别搭理他,外面怎么说的?”
“就是东宫提了意见,不少大臣反对,但因为太孙提议的,陛下没有反对,只让东宫着手去办。”
温言诧异:“落实了吗?”
“这就不知道了,但你知道,许多人家不愿女儿抛头露面,落实到哪里去了。”大夫人疏散筋骨,靠着椅子,“我和你说,世家们看不上眼,贫苦人家够不上,我看难。”
若有女官的位置出来,必然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