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家接连三人出事后,就给曹家送了话,不干了。
曹夫人听后,觉得不对劲,杜家的运气也太差了,她回来问丈夫,“你听说杜家的事情了吗?又是撞车、匪寇,走路都能摔破脑袋,你看看,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?”
“走路也是得罪人了吗?”曹国舅不以为意,“撞车是因为车夫不注意,车轱辘老化了,还有匪寇,不也是没事儿吗?”
“可是杜夫人半路尥蹶子,不给我家做媒人了。”曹夫人急道。
曹国舅觉得她烦,尽是些婆婆妈妈的事情,不满道:“那就换一个,那么多儿女双全的夫人呢,何必盯着她一人。”
曹夫人叹气,在他肩上捶了下,“你懂什么,半路换媒是要倒霉的,对家里不好,你别胡乱说。游儿被人算计的事情,你还不明白吗?我开始后悔给儿子求娶郑二娘子了。”
曹国舅怔了怔,想起之前的事情,这么一联想,确实感觉不对劲。
“那怎么办?”
“要不退了吧,我怕游儿会出事。”曹夫人心惊担颤。
曹国舅剜了妻子一眼,“你怎么想的,你儿子会答应吗?你拿郑侯一家开玩笑吗?皇后也知道了,你这么一闹,打了多少人的脸呀。”
“那我害怕呀。明枪易躲,暗箭难防。”曹夫人拍着心口,“游儿单纯,我听说裴少傅请求陛下赐婚于他,也是想要郑二娘子。”
“我知道,那又怎么样,郑二娘子婚嫁自由,陛下不会赐婚的,你儿子胜了,他可赢了京城最优秀的两个青年,你还有什么理由退婚。”曹国舅说着,舒心地叹了口气,“郑二娘子是什么样的性子,你我都清楚,是个好姑娘,作何要退亲。”
“话虽如此,我还是害怕。接连出事,万一游儿……”
“怕什么,回头我给他多安排两个会武功的小厮,你因为害怕旁人就不给儿子娶亲?你儿子明明赢了,你却畏手畏脚,像什么样子,没有媒人,就换一个德高望重的夫人。你们妇人头发长见识短,整天想东想西,害怕别人,怕到自己日子不过吗?游儿就是被你教得怕事,既然定亲,就让她二人多相处,你不晓得郑二娘子的见识,她见识多,可比你儿子厉害多了。”
曹国舅拍桌,“就这么说定了,别拿这些玄乎没有道理的事情与我说。”
曹夫人唉声叹气,她害怕呀。
****
曹郑两家定亲的事情传出去后,第一个登门的顺阳郡王妃郑年韶。
“是不是家里人逼迫你了,我可以帮你的。”郑年韶忧心忡忡地看着堂妹。
温言轻笑一声:“没有,我自愿的。”
“可你之前不愿意的。”郑年韶惊讶,“你怎么会愿意呢。”
“那是我后来见到了曹游,他很不错呀。心地善良,举止文雅,长得也好看。”温言夸赞未来夫婿,“他只是想法简单了些,日后会改的。对了,你婚后生活怎么样,是不是如胶似漆?”
郑年韶轻轻地笑了,瞥她一眼,“哪有你说的这样好,不过还算顺心罢了。”
顺阳郡王无父母无兄弟,郑年韶上无公婆,下无妯娌,进门就是当家主母,自然是舒心。
“顺心就好了,如今你也算嫁得不错。”温言说道。
两人说了会闲话,郑年韶话风一拐,说道:“前些时日,大国师派人来找我。”
温言心一跳:“找你做什么?”
“她不是帮了我吗?我欠她人情,她缺钱用,让我以钱答谢恩情。”郑年韶冷笑道,“原来不会无故帮我,我算是晓得了,她遍地撒网呢,人家起势,她得益。”
温言不得不佩服,“原来是这么一回事。她问你要多少钱?”
“一万两。”郑年韶不高兴道。
“这么多,狮子大开口啊。”温言也被惊到了,这笔数字可不小了,平常人家也拿不出这个数字。
难怪她这么乐于助人,原是有利可图,她知晓哪些人会得势,故意去蹭一把,然后成了她的功劳,再借以要钱。
郑年韶抬手,轻抚鬓上的石榴簪子,道:“自然给了,能不给吗?万一给我穿小鞋呢,你也晓得,郡王就信这个。”
她这位夫婿与旁人不一样,神神秘秘,她不敢赌,就当是忍痛打发叫花子了。
两人各自唏嘘一阵,郑年韶再度说起曹家的亲事,“我听说裴司去求陛下赐婚,怎么了这是?”
“他发疯了而已,别管他。”温言也是头疼,“不说他,横竖亲事定下了,等着曹家下聘。”
郑年韶也是一阵唏嘘,没想到她二人的归宿竟然是这般,都不是德安郡王。
坐了会儿,郑年韶就回去了,毕竟都成家了,出来时间不能太久,还是要回去的。
郑年韶带了些书来,是郡王书的藏书,皇家的东西,十分难得。
温言让人收拾好,登基入册,再送入书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