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只管自己的事情,定了女学的开学时间,反是赵惊明,接连送了几回书信过来,都是一些名单。
她誊抄后,给裴司送去一份。
誊抄后,她会将原来的书信放入匣子里,突然间,她停了下来,看着纸上的字迹。
赵惊明模仿温信的言行举止,字迹也模仿了吗?
其实字迹不好模仿,没有天分者,怎么模仿都不行的。
她将赵惊明的几封信都拿了出来,摆在桌上,一一比较,字迹都是一样的,与她记忆里温信的字迹很相似。
不能说一模一样,只能说像了八九分,一眼看过去,会有些恍惚,细细去看,还是有些分别的。
但这一刻,她觉得是温信故意在模仿别人,比如是温信模仿赵惊明的字。
这个想法,突然就产生了。
在温蘅身边的人,究竟是温信还是赵惊明?
不知为何,她想起上回见面时,赵惊明问的话,十分唐突,就像是心中不甘在质问她。
“你与温郎君相识吗?”
“你对他很熟,又非亲戚,合该有情。”
“我是听人说,你曾喜欢过温信,离间大国师与温信。”
这些话不像是赵惊明说出口的,若是温信说的呢?
温言屏住呼吸,觉得匪夷所思,她徐徐坐了下来,赵惊明本就是温信,还是说,后来在温家的时候,温信取代了赵惊明。
亦或是是自己想多了?
温言被自己的想法惊住了,觉得匪夷所思,又觉得自己异想天开。
她将信重新放回匣子里,按住自己的胸口,心几乎要跳了出来。
她走到窗下,推开窗,猛地吸了一口气,这些事情与她无关的。她找到自己的定点,她有自己想做的事情,至于那人是赵惊明还是温信,已然不重要了。
疑惑彷徨之际,外面的纪婆子高呼:“有人吃肉吗?老婆子烤的肉。”
不知谁说了一句:“纪妈妈,这是书院,不是市集,你闻闻,都是你的肉味了。”
纪婆子呸了一声,说:“文曲星下凡就是凡人,哪个人不吃不喝,书是好的,但不能抵腹呀,你不吃就别吃。”
“别,您做的肉可香了,让人吃一块再说。”
其他人轰然大笑了,笑得直不起腰来。
温言含笑,望了过去,这样的生活,不好吗?何必掺和旁人家的事情呢。
温信还是赵惊明,只有温蘅想知道。
她、不想知道。
肉香味弥漫整座学堂,温言坐下来,痛快地吃了两块肉。
同时,大国师府里也有烤肉味,滋啦一声,肩上多了一层印记。
贱奴。
大国师托腮看着眼前极力隐忍的男人,伸手抬起他的下颚,“雪白的身子、优雅的姿态,你学他学得很像,可惜你的眼神不像。他爱我,眼里都是我,你呢,不过贪图富贵吧。”
赵惊明被迫抬头,迎上大国师嫌弃鄙夷的眼神,肩膀上的刺痛让他险些痛晕了过去。
“国师泄恨了?”他咬着牙,努力笑了起来,“大国师这么恨他,为何还要惦记呢。”
“由爱故生恨,你懂吗?”大国师媚笑一句,收回手,下面的人立即松开赵惊明。
赵惊明疼得浑身发抖,肩膀的血开始落了下来,大国师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痛苦的样子,自己的心雀跃起来。
很快,她又觉得不痛快,不过是一个相似的人,温信有傲骨,不会匍匐在她的脚下。
她冷冷地笑了,一袭单薄的单衣罩着曼妙的身材,她抬首,笑声妩媚,随后,她又恶狠狠地看着赵惊明,“你不配提他,你算什么东西,不过是模仿的替身罢了。”
她站起身,走到赵惊明身前,抬脚按住他的肩膀,迫使他匍匐在地。
“赵惊明啊赵惊明,你如此卑微,哪里像他。”
赵惊明的脸贴着地上,眸色深深,闭上眼睛,违心说道:“我本就不是他,是国师总让我认作是他,我是赵惊明,不是温信。是我来的第一日,您让我学习他的动作举止,还拿了他以前的衣裳让我穿,我没有入戏,是您自己入戏了。”
“你配反驳吗?”大国师怒吼,脚下用力踩着,看他在自己的脚下挣扎,快感几乎将她侵蚀。
很快,她又站好,整理自己的衣裳,微微一笑,优雅端庄,“罢了,你学不来他的模样,下去吧。”
赵惊明颤颤悠悠地爬了起来,捡起地上的衣裳,随意披着,露出白皙有力的胸膛。
这么一眼,大国师又心动了,这样的身子,倒是与温信极为相似。
她很清楚温信的身子,也喜欢他的身子。
她顿了下来,笑意悠扬,然后朝对方抬手,“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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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言的心放在匣子里,终究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