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危脸色一白,道:“她不注意我,也没有注意旁人,她这个人,看着冷情冷性,实则热心肠。”
她的心很热。
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热。
萧离危依旧不肯议亲,他见过太多讲究大义与民心的朝臣,再见温言,实在太渺小了。
可她想要改变的是亘古以来最大的难题。
她太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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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家村来的人都得到了补偿,朝廷给予银两,他们来一趟,没有吃亏。
真正吃亏的人埋在了土地下面,没有人再记得他们了。
温言派人去给他们烧纸钱了,写信叮嘱萧离危,将人好生送回去,莫让国师知晓他们回去的路。
万一大国师再脑子坏了,杀了他们,就是她的错了。
奔波一回,大国师安然无恙。
人命,并不值钱。
温言一人下棋,窥不见全貌,呆呆看了许久,她在想陛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?
前半生杀子,后半生痛失所有儿子,这才幡然醒悟般去找太孙。
若是儿子还在,未必会去找太孙。
后继有人,怎么还会记得逆子的儿子。
如今,他又做什么?她告诉萧离危,陛下是想要除旧疾,是真的除旧疾吗?
温言觉得自己该了解朝堂上的事情,比如大的风向。
她一直觉得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就够了,直到这回,她再度失败了,败得彻底,她突然明白,自己努力的事情,未必有用。
还是要多看看,不能做井底之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