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言感觉他在糊弄自己,更有可能是欺骗自己,但她找不到理由。
“你是不是开始胡诌了?”温言疑惑。
裴司大逆不道:“哪本书不是胡诌的?”
“我信你才怪。”温言反应出来,他就是欺骗自己的,转头又开始不安,“你说的是真是假?”
裴司闻声,转向少女的方向,凝神去听动静:“你觉得是真是假?”
“不要装什么高深莫测,说实话。”
“我猜的,你就是她最大的威胁,她杀不得你,自然要将你弄出京城,和亲是最好的选择。”裴司解释。
兜兜转转绕了回来,温言觉得不可置信,“不是说陛下不会让我这个武将之女和亲吗?”
“天道让你去和亲,你若拒绝,便是与天道过不去,懂吗?”
温言倒吸一口冷气,说:“我剪了头发出家去,遁入空门。”
裴司含笑,道:“这也是一个办法,天道不会让你一个出家之人去成亲。”
“你还笑。”温言不满,“你也不是好人。”
“是吗?你与温蘅都说我是祸害,既然都是祸害,怎么还会是好人呢。”裴司很平静地接受她的话,站起身,稳稳地抬脚,“你去休息,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
温言见他这么平静,也懒得理会他的话,让青叶进来,好生照顾他。
回到自己的院子,九娘迎了出来,“大哥哥的伤怎么样了?”
“挺好的。”温言自觉自己不是敷衍,祸害到今天都还在逗弄她,怎么不算好呢。
九娘暂且住在温言的院子里,府里事情多,在打扫新的院落,过几日,九娘就会搬出去,住自己的新院子。
两人回屋,九娘望着她,犹豫了会,问起周少谷。
温言猛地拍额头,“我忘了这件事,你若满意,我与周夫人说一声,若是可以,先走六礼,你觉得怎么样?”
“挺好的。”九娘低头,不敢去看温言。
温言笑了,道:“满意就满意,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,周家人多,也很复杂,不过周少谷在京城开府,家里对他,自然会多加照顾,只要你想用心过日子,就不难。有些话,我还是要提醒你,家里的事情,能断就断,可以帮,但不可以无脑去帮。”
四房倾尽所有,将一切都给了八郎,读书不成,就跟着四爷后面做生意,将来若遇麻烦,肯定会上京找九娘。帮还是不帮,怎么帮,都是问题,九娘自己想不明白,自然就会害了自己。
温言提前说一句,一来是提醒,二来也是警告,不能像周氏一样一味帮衬娘家,害了自己。
九娘点点头,神色凝重,攥着她的手,“家里有信来吗?”
“暂时没有,你若愿意,我就派人与周夫人说,按照章程办事。”温言反握着她的手,“别害怕,周主事话不多,性子好,心肠也好,日后好好过日子。”
九娘低头,不住地点点头,温言靠着她,九娘的未来,是自己前世做梦都想要的,重活一世,自己至少改变了九娘的命运。
姐妹二人说了会儿话,外头的婢女进来,送来一匣子珠花,是周家新出的款式,马不停蹄地送上京城。
到了府上,周夫人挑了些送过来。
温言看着匣子里各色各样的珠花,拿起一朵红色,簪在九娘的头顶上,珠花鲜艳,美人娇艳,十分般配。
尽快将九娘的事情定下来,裴司的毒,十分棘手。温言没有将实情告诉九娘,少一个人担忧,至少九娘是高兴的。
周家送了珠花,裴家回了一坛酒。酒是温言从裴司的库房偷来的,听闻是陛下赏赐,十分少见,送给周家也合适。
酒刚送出去,镇国侯来了,提了些狐皮,充当跑腿,郑夫人给裴夫人送来的。
一入府门就看到萧离危,他揉了揉眼睛,觉得不对劲,又退回去看了看府门,是少傅府。
萧离危与裴司怎么日日在一起!
镇国侯郑常卿疑惑地将狐皮递给管事,说明来意,萧离危闻声走来,正要行礼,郑常卿好奇:“你怎么在这里?”
“侯爷不知少傅替太孙挡刀,中了毒,要死了。”萧离危挑眉。
郑常卿愣了一瞬,“要死了?”随后,哦哦了两声,“难怪年华不在家里,我还想让她回去呢,是很可惜。”
他摆摆手,“人在哪里,我去瞧一瞧。”
管事将他引过去,裴司坐在窗下,面朝窗外,不知在想什么。
郑常卿走过去,叹气,看着裴司,道:“你怎么那么倒霉呢。”
话音落地,裴司皱眉,刚刚,他没有听到脚步声。他按下疑惑,道:“侯爷回来了。”
“回来了,被北凉那些人缠得十分烦躁。”郑常卿感叹,摆手屏退下人,悄悄上前,又将窗户关起来,伸手拖着裴司往里走。
裴司被拖着走了两步,等停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