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最后也没商议出结果,温言先走了,留他们继续去吵。
温言走回厅堂,裴大夫人也准备要走了,正与周夫人说话,她走了过去,周夫人拉着她去一旁说话。
“我常听旁人夸赞她,今日一见,不甚满意,我儿的性子,你也知道,像你说的一般,容易被人欺负。我觉得郑家的事情就算了,你就当做从未有过这件事。”
周夫人放弃,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子受委屈。
温言笑吟吟地回道:“您说得极是,自然是要忘的,青州也有许多女娘,您若不嫌弃,裴家还有两位女娘,我有位九姐姐,性子好。如今有裴少傅照拂,也是不错,您看呢?”
“你的姐姐?”周夫人诧异,她十四岁了,姐姐多半是十五六岁,年岁也相当。
年岁无妨,重要的那句话‘有裴少傅照拂’,周夫人开始心动了。
她有些迟疑,毕竟没有见过面,温言便说:“我回头邀请我九姐姐来京说说话,您别急,再慢慢相看。”
“那自然是极好的。”周夫人放下心来,觉得少女说话做事都十分妥帖,都很合她的心意。她拉着少女的手,舍不得放开,哀叹一声,终究是无缘。
与周夫人道别后,温言坐上了裴家的车子,与大夫人说了九娘的事情。
九娘不受父母宠爱,四房夫妻还想用她来为儿子谋个好前程,既然如此,不如试试周家。
且九娘的性子好,与周少谷也算般配。
温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,裴大夫人听后,说道:“那得快些写信回家,我回去后便安排,就怕你四伯父四伯母一根筋,不肯放人。尤其是二房,万一从中撺掇,只怕难办。”
“无妨,我让裴义与银叶一道过去,九娘有脑子就会过来的,人来就行,至于怎么来的,随机应变。若是六娘,三房高兴都来不及呢。”温言说完,神色沉了沉,“也不晓得九娘过得怎么样了。”
大夫人说:“还是老样子,她又是个不争的性子,你不在,没人护着她,难为你还想着她。有你在、你哥哥在,只要入京,她就不会被人欺负。”
说到这里,温言忍不住笑了出来,伸手抱着大伯母的胳膊撒娇:“有您在,我们都不会被人欺负,您说,对吗?九娘若来了,从裴府出嫁,风风光光,您又添了个女儿。”
裴大夫人被她哄得眉开眼笑,心思舒缓,“你们好,才是我们做长辈最想看到的事情,九娘若来,我自然给她准备嫁妆的。”
回府后,裴大夫人就写了书信,银叶也过来了,在门外候着,接过书信就启程,快则一月就回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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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言回府后,自然将今日的事情告诉郑夫人。
郑夫人靠着软枕,姿态懒散,神色略显疲惫,闻言后,含笑道:“她那是看不上周家,还是心心念着德安郡王。你那时走丢后,迟迟找不到,不知是谁提了一句,让我过继她,从那以后,她就惦记上了。看着德安郡王,其他人确实无法入眼。”
萧离危要家世有家世,相貌也好,这么多年来认定他,怎么会改变主意呢。
温言托腮,郑夫人叹道:“你给周家撮合,就不想想自己的事情。”
又来了。
温言打着哈哈,趁机走了。
郑夫人十分无奈。
转眼到了七月里,天气酷热,皇帝欲往行宫避暑,将朝政留于太孙,安排辅政大臣,又邀请北凉世子一行人前往行宫,听说还有演练。
旨意下发后,郑常卿随侍,但郑夫人走不得,温言也留下来陪母亲。
郑常卿离京后,裴司无法无天,天天提着东西过来,日日见一面,萧离危有样学样,将圣女一案的进程悉数告诉她。
“我派人去找圣女的尸体,只要找到尸体,就能揭破温蘅的身份。”萧离危看向裴司,继续说:“温大人请假,前往交州一带,他亲自过去,领了族里的侄儿,生要见人,活要见尸。”
事情到了这一步,温大人已然不抱希望,尸骨是要带回来,不能成了孤魂野鬼。
温言听后,无声缄默,她从未想过温蘅会对温信下手。
萧离危见她沉默,继续说:“温蘅随着世子走了,这些时日,她很安分地留在驿馆里,哪里也不去。我觉得她不会善罢甘休的,总要闹出些事儿的。”
裴司凉凉地开口:“她难不成还想做陛下的妃子?”
温言脸色发红,低头不语,就连萧离危都是一副窘迫之色。温言好奇,“圣女一路随行,就只是赐福吗?我若是世子,真的圣女死了,想办法会将假圣女留在中原,这样回去后才不会露馅,对吗?”
“京中勋贵能与你们抗衡的还有谁?”温言又问了一句,“难不成真要成为陛下的宠妃。”
温蘅有前一世的记忆,应该知晓陛下会在今年秋日里驾崩,很难活到明年,应该不会贸然这么做。
裴司说:“北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