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司将人抱起来,直接跨过门槛,惊得一屋子婢女婆子大气不敢出,萧离危更是眼皮发跳,抬脚想追过去,可屋子里还有温蘅,只能留下来。
萧离危眼睁睁地看着裴司将人带走,他转身看向温蘅,眼中不觉带了埋怨。他质问温蘅:“我不与你多言,说出温信的去处,我便放了你。你是北凉圣女不假,可你眼下在我朝京都。”
经历过裴司的拷问,萧离危的审问算是温柔的,温蘅抬首看着他,轻轻一笑,眼中薄凉。
“他的去处,我怎么知道。”
萧离危让人搬了凳子,自己同她细说:“你怎么知晓试题的?”
提及旧事,温蘅看着他,莫名发笑,萧离危心中一紧,“你笑什么?”
“清明上坟,你连坟头都没摸到,就来上坟了,也不怕上错坟,引得祖先们置气。”温蘅大肆嘲讽,笑容入骨,“萧大人,你看看外面的裴司,柔弱之表,内如毒蛇。你还敢深交吗?”
提及裴司,萧离危愈发相信试题泄露一案就是针对裴司,他故作疑惑:“他怎么了?裴司虽说性子不好,可心为朝廷,并无失职之地。”
“我知道试题,是因为我在梦中经历一回。我也不瞒你,我不仅知晓去岁试题,我还知晓两年后的试题。我还知晓更多的事情,你们眼前的事情,我都经历过一回。”温蘅柔弱地勾唇,笑容得意,“萧离危,在我的梦中,你死了,死在裴司的手中。”
“新帝登基,裴司为相,一手遮天,江山摇摇欲坠,你与裴司政见不和,你最后被裴司所杀。”
萧离危沉默,眼角抽动,温蘅顺势而上,“萧离危,不要助纣为虐,此刻杀他,也是最好的时候。裴司心思诡异,你比任何人都清楚,对吗?”
从宪王谋逆一案中,萧离危深刻见识到了裴司的能力,他不仅是三元及第的状元,还是谋臣。
他攻于心计,算无遗漏,这样的人做朋友是很好,一旦为敌,萧离危皱眉,不敢想象接下来的局面。
眼看着萧离危心中动摇,温蘅坦然说:“你应该相信我,我不会骗你,也犯不着骗你。所以你现在的敌人的裴司,不是我。”
“好,那你告诉我,温信在哪里。”萧离危凝眸,“告诉我,我就相信你的话。”
温蘅迟疑,萧离危淡笑,“你蛊惑我,却不给诚意,你让我如何相信你。温蘅,不管你是不是重生的女娘,我都要知晓温信的去处。”
“你们为何非要知道温信的去处。”温蘅从地上爬了起来,站在萧离危面前,“温信该死,他做了那么多事……”
“但他喜欢你,为了你,不要父母不要家族不要前程,他对不起其他人,但对得起你。你如果泯灭良心,将他杀了。不用旁人告诉我,我就知晓你是蛇蝎心肠的人,既然如此,我为何要相信你这个狠毒的妇人。”
萧离危情绪平和,没有受到影响,甚至下套,让温蘅钻进去。
温蘅深吸一口气,胸口起伏,“他活得好好,至于去处,我不会说的。”
“你不说,我就没有办法将你还给北凉。”萧离危也坦言,“温蘅,你既然重生,应该知晓我的性子。”
温蘅冷笑,“温信是我的把柄,我若说了,还会活着走出京城吗?萧大人,别浪费力气了,我不会说,你有本事杀了我。”
话说得很清楚,就没有继续欺骗对方的必要了。
萧离危气得想喊人来动刑。
而隔壁的温言与裴司面对面,两人大眼瞪小眼,裴司率先投降,低头不语。温言拿脚踢他:“你刚刚抱我干什么,温家的人都看见了,我不要名声吗?”
她泄恨地踢了两脚,裴司抬头,微微笑了。温言被他气得心口疼,“你笑什么。”
“解气了?”裴司伸手,拍了拍衣摆上踢出来的灰尘,道:“你的性子应该改一改。”
“怎么改?我说得过你吗?你一张嘴,舌灿莲花,温蘅那副死样子,打死算了,温信是他自己作出来的,关我什么事。温蘅弄死,别管温信的去处。”温言起得在一旁坐下,莫名烦躁。
眼看着她要消气了,裴司搬了个凳子,在她三步外停下,然后坐下,小心翼翼地看着她,“你与她置气干什么,你如今过得好,是她比不上的,她只能言辞刺激你。”
“刚刚她说我水性杨花,你怎么不反驳?”温言老华重提,直视她的眼睛:“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就是水性杨花?和宋逸明、萧离危、还有周少谷,牵扯不清。”
“没有,你想多了。”裴司急忙解释,耳根悄悄染了红,“我没有那个意思,她说得太突然了,你们口中的前一世是什么样子,我并不清楚,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对。”
“你就是故意的。”温言不信他的话。
裴司皱眉,哄她比处理朝堂的事情还要棘手,他极力解释:“你给我机会,我现在可以去反驳。”
“现在?吃过早饭你买馄饨回来给谁吃?我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