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年韶仗着自己与萧离危相识,大咧咧地领着婢女登门,郑年平甚至跟着一起过去。
萧离危闻言后,也好说话,让姐弟二人回去等着,自己亲自入宫去太医院,求了陛下,派遣院正前往侯府。
他准备入殿,却看到了殿门等着陛下召见的裴司。
萧离危步至对方跟前,压低声音开口:“郑家老夫人病危。”
“甚好!”裴司坦然,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,告诉眼前人:“她活着,你的心上人早晚会被她嫁到乱七八糟的府上去。孝道一词,压得人透不过气。”
萧离危凝眸,“我都答应了郑家的姐弟。”
“去就去。”裴司深深地看着他,“郑家找了很多大夫,不缺院正一个人的说辞。”
闻言,萧离危嗅到了‘猫腻’的味道,尤其是那句‘不缺院正一个人的说辞’。
院正去了又怎么样,和其他人说的一样,院正便可无事,不过是走一趟罢了。
萧离危看着面前气定神闲的妖孽,下意识走过去,靠近对方的肩膀:“少傅,此事与你有关吗?”
“与我何干。又不是我郑家的事情。”裴司后退一步,提醒萧离危:“裴某并无龙阳之好,你离我远一些。”
萧离危被说得脸皮发烫,狠狠睨了对方一眼,“萧某对你,只有怨恨。”
裴司拢着袖口,看向天际。
内侍来请萧离危,他匆匆入内。
出殿后带了旨意,领着院正去镇国侯府。
见到院正,郑家如同看到了希望,床上的老夫人气若游丝,脸色阴沉,看到院正如同看到了神仙。
她有救了。
不想,院正诊脉后,没有说话,而是与大夫悄悄说话,最后脸色变了,与镇国侯拱手,旋即离去。
就这么走了。
郑家老夫人霎时抖若筛糠,精神不济,看人的时候,双眼浑浊。
众人见状,悄悄抹了眼泪,眼睁睁地看着老夫人衰弱下去。
郑常卿坐在门口,神色低落,其他人都不敢上前劝说了。
又等了两日,老夫人已无法起榻了,众人伺候在跟前,俨然不敢离去。
儿子孙子都在站在跟前,老夫人经人提起后才拿出钥匙,让人去开库房,分家产。
自己都要死了,留着家产,也是便宜了大房,趁着自己清醒就分了。
儿子孙子们都在,田契、地契等都取了出来,良田多少、铺子多少,每年进项多少,都说的一清二楚。
看着眼前的东西,众人眼中都闪着光,郑二爷上前扶起母亲,握着母亲的手,眼泪横流。
郑夫人冷笑,她不贪这些,寻了个远处的凳子坐下,老夫人爱怎么分就怎么分,与她无关。
老夫人靠着儿子肩膀,说:“不孝有三,无后为大,老大,别说我偏心,我的钱是要留给孙子的,二房孙子多,你就别指望了。”
意思是不给大房!
温言听后,嘴角勾了勾,侯爷也该死心了。
再看郑夫人,脸色铁青,这句话也刺激到她了。分不到不要紧,还要说着这种话,分明是打脸。
郑二夫人美滋滋,嚣张地扫了大嫂一眼,将自己的儿子往前推了推,“快谢谢祖母。”
四个日子跪在地上,磕头感谢祖母,其他几房对视一眼,也将儿子往榻前推去。
老夫人最喜欢的是孙子,不给儿子分家产,给孙子分。
大房什么都没有捞到,郑年韶分了一间铺子和一套头面,其他女娘也有些首饰等,唯有二房的郑年华,什么都没有。
温言露出释然的笑容,若是给自己分了,自己还会愧疚呢。
眼前这样甚好。
老夫人自己还有不少体己银子,想要分,郑常卿眼皮一跳,下意识就要阻拦,“母亲,这些您留着,您的病会好的。”
郑二夫人不悦地剜他一眼:“大哥是心里不平衡吗?故意拦着老夫人,日后留下了,都给了大房。”
毕竟是住在大房的府里。
郑常卿嘴巴钝,闻言后,脸皮羞得发红,愣是说不出一句话。
温言走近,低声说道:“祖母多少钱,写张单子,祖母去后,给谁多少,都写清楚了,到时候各家按照单子来拿便是。祖母还在呢,留些银子傍身才是。”
众人听着女娘的话,都没有反驳,郑常卿一拍大腿,“对,就这么做,来人,取纸笔。”
二爷执笔,老夫人说,体己银有万两,听得众人眼睛又是一亮。
二房女娘得五百两,郎君一千两,三房女娘三百两,郎君一千两,四房五房如旧。
温言无言望着屋顶。
分过后,各家拿着东西,暂时离开了。
这时,院正来了,拿着一瓶药,保证可以治好老夫人。
众人惊叹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