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家大房无子,郑老夫人对子嗣昌盛的二房,更是偏袒到了极致。
出宫后,温言招呼跟随的小厮,“去郑家传个话,将封侯一事说与老夫人听。”
京兆尹的案子刚去查,老夫人目前尚且不知,但圣旨一事,很快就快传遍整座京城。
让老夫人提前半日知晓。
小厮快马去了郑府,面禀老夫人,按照小娘子给的话术,先开口:“老夫人大喜,将军封了镇国侯。”
郑老夫人闻言,先愣住了,而后大喜,站起来,嘴角弧度压不下去。
“镇国侯、镇国侯,我儿封侯了、我儿封侯了。”
“快、快,我要告诉祖宗、告诉祖宗。”
镇国侯世袭罔替,会传下去的。
大房无子,过继二房儿子,就是世子了。
小厮看着老夫人喜不自禁,幽幽开口:“陛下下旨,镇国侯无子,郑二娘子选夫,其夫便是镇国侯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郑老夫人嘴角抽了抽,神色很是精彩,“什么叫其夫便是镇国侯,她是女儿,怎可继承娘家的爵位。”
小厮揖礼,继续说:“陛下圣旨,老夫人听了便是。”
过继二房的儿子?
做梦!
小厮说完,就走了。
“你回来,说清楚,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?”郑老夫人激动地朝前走了一步,小厮早就跑远了,她追出了门,“去找将军、不对,是侯爷,将侯爷找回来,圣旨是什么意思?”
“一个女娘怎么还抢了兄弟的侯爵,岂不是让人笑话了。”
院子里的仆人们对视一眼,纷纷低下头,装作不存在。
郑老夫人作威作福惯了,儿子封侯是大事,若真无子嗣,从族里过继一个便也罢了,怎么还将侯爵留给了女儿,这回好了,全京城都会笑话郑家没有儿子。
越想越气,她待不住了,将儿子儿媳们都找过来,事情必须要说清楚。
郑常卿没有回来,其余人都到了。
郑二爷从衙门里回来的,他最先得到消息的,他上不了朝,只能去问旁人。
一打听才知是真的,大房就算没有儿子,也不会过继,相反,侯爵给了侄女儿。
从古至今,也没有这样的事情。
“老二,消息确切吗?侯爵真的要给郑年华这个丫头?”老夫气息不均,气了半日,越想越不甘心,咬牙道:“从古至今,侯爵都是给男儿的,她来掺和什么。准是她搞鬼的,心思歹毒。”
郑二爷皱眉,道:“母亲,这是陛下圣旨,与她一个小娘子没有关系,您应该让大哥生个儿子才是,若不然将来这个镇国侯都会改姓,姓不得郑了。大哥好不容易挣来的爵位,也没有便宜旁人的道理,你得好好说说大哥。”
“你说得也是,哪怕是个庶子,也不能便宜了外人。”老夫人越想越气,看着二儿子,儿女双全,四个儿子呢。
若是没有这道圣旨,过继大郎,他是郑家长孙啊,继承伯父的爵位,天经地义。
不能想,一想就觉得心疼,立即告诉二儿媳:“去安排几个漂亮的婢女,送去你大哥房里,正妻生不出来,我不信那么多女人,生不出一个儿子。”
二夫人忙应下了。
当晚,郑常卿没有回来。
他和裴司畅饮,拉着裴司说话,酒喝了不少,絮絮叨叨说着委屈。
自古以来,婆媳问题最是难解,男人夹在中间受夹板气。
裴司倒是面色冷静,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,一句话不回,只会不断地给他倒酒。
倒酒、倒酒、倒酒。
最后,两坛酒都被郑常卿一人喝了。
郑常卿醉得不省人事,裴司稳稳当当地将人送回客院。
路过十一娘的院子,他习惯性停留下来,门内灯火已灭,她睡下了。
看着黑漆漆的院落,他依旧看了很久,透过院墙,似乎看到了少女的模样。
眼前浮现她的一颦一笑,从小到大,围着他团团转。
看了许久后,他才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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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家丢失的财物,都送了回来,大夫人看着失而复得的宝贝,不住地呼着菩萨保佑。
登记造册,仆人们擦洗干净,送入了库房。
昨日开始,就有人不断来送礼了,宋家、周家都送了相应的贺礼。
大夫人看着宋家送的一面落地屏风,是个大件,价值不菲。
她看了一眼册子,随后望向书案后绘画的少女,宋家会不会后悔呢?
宋逸明当初若不毁约,他极有可能继任镇国侯的侯爵。
宋家应该悔不当初的。
大夫人低笑一声,看了眼周家的礼,也是价值不低,是一块羊脂玉,质地上乘,市面上都找不到这种质地的。
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