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打斗声不断,看不清,黑夜里听得很仔细。
一直维持到天亮,不少人相互抱在一起,困得睡着了。两位小公主在母亲的怀抱中睡了过去。
天色彻底亮了。
裴司骑在马上,路过宣阳门,脚下尸骨堆积成山,他多看了一眼,郑将军持剑从他身边冲了过去。
他慢条斯理地凝神看着脚下的尸体,发现一人动了动,他下马,将人从实体里拉了起来,喂了一颗保命的丹药。
“我可救了你的命,告诉我,郑家小娘子有没有入宫?”
对方眨了眨眼睛,血水从嘴里流了出来,“不知、长公主入宫了。”
“我问的是郑小娘子。”裴司失望地将人丢在原地,吩咐人过来救他。
他则领着青叶往中宫而去。
大殿之上,皇帝与宪王对质,萧离危持剑挡在皇帝的面前,“小舅父,放手吧。”
“放手?为什么要放手?他都没有儿子了,皇位就该是我的。”宪王步步逼近,神色阴鸷,偏僻带着得意,“哥哥,太子都背叛你,要杀你,他的孽种有什么用?你不怕他回来,杀你为他父亲报仇吗?”
“小舅父!”萧离危怒喝一声,长剑一挥,“放手。”
“我已经成功了,议政殿都被我的人包围了,你看,处处都是我的兵。”宪王深吸一口气,肆意地笑了,看着萧离危:“好外甥,你杀了他,舅父给你封王,舅父还可以将郑家的小娘子赐给你做王妃,如何?”
皇帝冷冷地笑了,回身走上龙椅,整理衣袍,如往常一般坐了下来,宪王眼中如火,“萧离危,动手。”
萧离危垂眸,退后半分,轻轻摇首,“小舅父,我做不到。”
他将剑横在自己与宪王之间。
“宪王,你赢了吗?”曹礼咬牙,吐出一口血水,“你抽调各城门兵力攻城,可曾想过后果?太孙呢?你寻找的逆臣裴司呢?”
宪王凝眸,怒喝一声:“杀!”
曹礼闻声,冲过去,与内侍一道护在皇帝跟前。
外面的人突然杀了进来,边打边战,被来人逼得不得不入殿。
郑将军拿着刀,朝后看了一眼,“裴司呢?裴侍读呢?”
“裴侍读朝中宫而去了。”下属喊了一句。
血水沾湿鞋底,跟着郑将军走了一路,他不耐烦地骂了一句,“他怎么总想的和别人不一样呢。”
说完,他还是跑进了殿,大喊一声:“陛下,臣郑常卿救驾来迟了。”
曹礼眼中闪着光,“郑将军、郑将军、你回来了。”
“陛下下旨,让我去调兵救驾。”郑将军作势在自己腰间掏着‘密旨’,掏了两下,脸色惊恐,“完蛋了,陛下,臣有大罪,臣将密旨弄丢了,肯定是刚刚与逆党厮杀的时掉了,陛下、恕罪、恕罪。”
看他又蹦又跳,曹礼的嘴角抽了抽,出门一趟,连戏都演上了。
皇帝见状,大袖一挥,“郑常卿,朕命你擒拿宪王,诛杀逆贼。”
“臣遵旨。”郑将军拿着刀,微微一笑,“宪王殿下,您的人都在外面,死的死,伤的伤,活蹦乱跳的人都已经放下刀,束手就擒了,要不您放下刀,我们就不打了。”
“您的人也都散开了,从四门攻入宫里,我们呢,人不多,就专打宣阳门,所以呢,您一死,剩下的人群龙无首。”
宪王咬着牙,死死瞪着郑常卿:“本王把你给忘了,你竟然提前回京了。”
郑将军不敢吭声了,哪里是他提前回京,是裴司骗他提前回来的。
一路上兼程,马都跑死了。
“回来,陛下密召,不得不回,宪王殿下,怎么聊啊。”郑将军厚着脸皮问,“不瞒你说,我不大会说话,要不让裴司和你聊,他对你很熟。”
裴司不在,他领着人前往中宫了。
中宫的宫门已经打开了,同样是遍地尸骨,血水蜿蜒。殿门打不开,有人便在放火了。
可没有干柴,火势蔓延得很慢,饶是如此,里面的人依旧被熏得睁不开眼睛。
裴司领着人,挥挥手,“放箭。”
数箭齐发,逆党接连躺下,裴司提着剑,冲了过去,“裴十一,我回来了,开门了。”
青叶跟着后面,脸上都是血水,“十一娘子,我们来了。”
里面被烟熏得睁不开眼的众人,听到这句话后,都是一惊。
温言揉着眼睛,泪水被熏了出来,咳嗽两声,听着裴司的声音,忍不住喊了一声:“开门,裴侍读来了……”
“开门、开门……”
宫娥们七手八脚地推开挡在门前的柜子、椅子,殿门打开一个缝隙,烟火滚滚,火烧到了门框上。
很快,一批人来救火,火势不大,很大就被扑灭了。
温言扶着皇后,一步步走出来,那人就站在门口,浑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