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离危领着一行人回城,至城门下。城门紧闭,城下的货商们三两聚集在一起,城楼上的士兵严阵以待。
货商们在此站了多日,试图询问何时开城门,无论他们怎么喊,城楼上的人都没有理睬,但也没有驱赶。
萧离危命人去喊门,其他人在原地等候。
可对方并没有开门,而是要去请示上头的意思。
温言听后,握紧缰绳,下意识问萧离危:“你认识守将吗?”
“不认识,换了人。”萧离危面前铁青,眼神飘远,“守将一换,就证明有大的调动了。”
“那我们该怎么办呢?”温言提了一口气。
萧离危摇首:“进城再说,注意布防,看看这里多少人。”
等了半个时辰,城门缓缓打开,跑出来一队人,为首的将军穿着铠甲,严阵以待。
萧离危一行人,不过二十几人,多是小厮与护卫,一眼就可以看见。
二十人在整座城池面前,压根就不算什么。
萧离危被迎进城,走近守将,故意询问:“这是怎么了?”
“裴司与太孙谋逆,于宫内挟持陛下了。”对方压低声音,嘴角勾了勾,“萧大人,你怎么才回来。”
萧离危震惊,嘴角抽了抽,很快,稳定下来,“太孙下落不明,裴司冲进火场,就没有再出来,怎么会谋逆呢。”
“温大人之子温信亲口说的,他一路跟着裴司,看到他假死回城入宫。萧大人,你被骗了。”
温言听后,双手紧握,绝对不可能的,裴司断不会行谋逆一事。
萧离危讪笑,道:“如今城内是什么情况?”
“宫门被裴司等人掌控,宪王欲救驾,恐伤了陛下,正与对方胶着,不敢冲进宫里。”
温言咬牙,目光如刀,狠狠地落在守将的面上,胡言乱语,分明是宪王要闯宫,不敢闯罢了。
自己不敢做,将罪名扣在裴司身上。
“我先去见舅父。”萧离危故意咬重舅父二字,试图威慑对方。
果然,对方的脸色变了,“好,宪王殿下在府里等您呢。”
萧离危与对方致谢,目光扫了一眼温言,示意她跟上。
一行人悄然入城,货商们站在原地,莫说进城了,靠近都不敢了,在外面相安无事,谁知道进城后会不会掉脑袋。
货商中的一人低着头,悄悄退了出去。
青叶回头,赶去军营,将消息告诉了裴司。
家里怕是要出事了。
裴司与郑将军盯着地图,闻言后,郑将军看着裴司,“你怎么没把你娘弄出来?”
“我娘在你家,我相信郑夫人不会见死不救的。”裴司凉凉地回复一句。
郑将军陡然噎住了,“你他娘的想得真好啊。你准备什么时候攻城?”
“等。等宪王先动手。”裴司说,“宫里最少有一万多兵,宪王动手之前,会抽掉城门的兵力,届时,我们再攻城。他一动手,谁是谋逆之人,不用人说,也都明白了。”
“你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。”郑将军后知后觉地说道,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不得不说,你脑子里有点东西。可惜身子弱了些。”
“若不弱呢?”裴司抬头,看向他,眼底一片凉薄。
郑将军被这么一眼,看得后退一步,裴司是文弱之人,周身虽无杀气,可眼底蛰伏着一头狼,随时都会扑向你,咬断你的脖子。
“不弱的话,老子召你入军。”
裴司冷笑:“我以为,将军会将令嫒许配给我。”
“令嫒、老子的女儿,不就是你的妹妹,谈什么许配,你开什么玩笑。”郑将军暴怒,额头青筋凸显,“别乱说话,老子不拿年华开玩笑。”
裴司低下头,修长的眼睫轻颤,遮掩眼中的贪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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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行人入城后,萧离危派人先回长公主府报信,突然间,温言牵住他的袖口,说:“裴司凉薄,身患恶疾,自小被裴家所弃。父母本是恩爱夫妻,因他而和离。故而,他对父母,都没有感情。”
萧离危凝眸,“你想让我告诉宪王,不要拿他母亲威胁他,对吗?”
“对。”温言斩钉截铁,“他惯来凉薄,对父母,并无仰慕情,所以,拿他父母威胁做饵是没有用的。”
萧离危好奇:“他有什么病?”
“怪病,他的孩子也会遗传,你懂吗?裴司此人,为父母所弃,为家族所抛,凉薄无情,他注定是一个孤家寡人,你懂吗?萧大人。”
温言抑制浑身的颤抖,“所以,告诉宪王,拿他父母威胁是没有用的。不如想想其他办法。”
萧离危点点头,“我知道了,你先去长公主府等我。”
“好。”温言快速答应,徐徐后退两步,做出谦逊的模样。
萧离危入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