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还在笑的小郎君,这回笑不出来了,一屁股坐下,“再来一回,我觉得就瞒不住了。”
“那有什么办法呢。”温言揉着自己的额头,试图让自己清醒下,她好奇,裴司怎么没有来找她。
裴司如果在京城,得到消息,肯定会过来的。
温言有些恍惚了。
前世,她没有参与这些事情,无法知晓内情,这一世,她切实体会到了里面的凶险。她空有重生的机会,不过只比旁人知晓些大事。知晓裴司是疯相,知晓太孙活着,知晓太孙登基为帝。
太孙怎么找回来的,裴司怎么一步步走向疯魔的路,她都不知道。
白天不来,或许晚上来呢。
晚上,温言让十三娘去休息,自己守着灵堂。
十三娘不答应,哭哭啼啼,“阿爹走了,我想多陪陪他,阿姐,你别赶我走。”
温言不好拒绝,转头让人给她在水里放了安神药,过不了半个时辰,她就睡着了。
人送走后,温言打起精神,自己坐在蒲团上。
夜色深深,灵堂内外冷冷清清,温言就这么守了一夜。
莫说是人了,鬼都没来。
温言困得打哈欠,猜疑裴司不在城内,出城被某些事情困住了。她不想熬了,唤了十三娘过来,嘱咐她不可开棺,遇事去找她来解决。
刚沾上枕头睡觉,外面闹哄哄的。
眼皮太重,温言翻身后,又睡了过去,突然间,有人来推她,“娘子、娘子,出事了,二爷来了。”
二爷?
郑二爷吗?
裴家的事情关郑家什么事儿?
温言困得拿被子蒙住脸,翻身想要往里侧挪去,银叶喊了一句:“主子,裴二爷从青州来了。”
睡梦中的人翻然坐了起来,急忙下床,困意就这么被吹散了。
灵堂里,裴二爷坚持要开棺,痛哭流涕,“长兄如父,我想看一看哥哥的模样都不可吗?你们欺人太甚,周家的人,凭什么插手管我裴家的事情。十三娘,我是你的亲叔父啊,我从家里来看你,路途遥远,你就这么对我,不怕遭雷劈吗?”
“十三娘,你父亲没了,家里乱了,可还是裴家,这里交给一个姓周的,一个外姓人,你如何面对你父亲。”
“十三娘,你还小了,莫要被歹人带坏了,我才是你的亲叔父啊。”
周少谷本就是不善言辞之人,羞得满面通红,几度张嘴都被二爷的话压了下去,他确实是外人,但十一娘信他,这里就是他的半个家。
他张了张嘴,声音发了出来:“这里是京城裴侍读的家,不是青州裴家,裴二爷,这不是你的家,这是你侄儿的家,这个家是你侄儿当家做主,他奉皇命出城了,你、你不要趁机霸占他的府邸。”
一番话,说得尚算清楚,激怒了裴二爷,伸手就要打人,外面有人怒喝一声:“够了!”
温言忍着怒气走了过来,“二爷,我不管你怎么来的,为何而来,但这里是京城,不是青州。外面大把的人看哥哥的笑话,你要待就待下去,若不待,我给你找客栈住,家里办事,你来闹,还有长辈的样子吗?”
“大伯母病了,难以起榻,不代表家里没有主事的。周公子说得很对,这里是京城裴侍读的家,不是青州裴家,由不得你来做主。裴义,他再闹,就赶出去,亲哥哥死了,侄儿不在,上恶门欺负孤儿寡母。”
裴二爷看清少女的面容,“你是裴家的人吗?你为何站在这里,对我指手画脚?”
“我是裴知谦的女儿,族谱上还有我的名字,裴知贤。这里是京城,不要说我不给你颜面,就冲你现在的姿态,我可以将你绑起来送回青州,你试试看!”
少女面色微红,气势微显,“我父亲是五爷裴知礼,也是郑大将军,你试试,我敢不敢动你。”
灵堂内外的裴家仆人,都低下了头。
二爷裴知贤不肯放弃,道:“郑家的人管我裴家的事情,说出去,还有没有天理了。”
“裴家的仆人是我在养着,房子是我买的,地契上是我的名字,裴知礼,你和我说天理?”温言一丝不让,“你拿什么与我比。就凭你一句,你是裴家二爷,我就该让你吗?”
裴二爷气势被压,看向周围的人,“你们看什么,你们是裴家的仆人,就这么看着她欺负我吗?我侄儿回来,都将你们发卖了。”
“二爷,别拿自己当个人。在青州,你或许是个人,现在、在这里,你算什么东西呢。”温言上前一步,挡在十三娘面前,“要不要我细细说一说,你当年怎么对裴司的?”
“我、我怎么了,我是他的亲叔叔,你一个小女娘,抛头露面,成何体统。”裴二爷理直气壮,对上少女,底气十足。
温言淡笑,道:“在青州,是谁四处谣言裴司身患怪病,传他是克星,克死家里三个孩子?又是谁不让他去家中学堂?旁